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0
精华: 0
发帖: 53076
威望: 0 点
金钱: 427034 RMB
贡献值: 228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1-27
0楼  发表于: 2024-03-05 00:18

[武侠]神枪血剑小侯爷方应看前传(全)-9

  
神枪血剑小侯爷方应看 第11章 残酷奸杀 绝世侮辱

附文:《吴玠曲端和张浚》说来有些惭愧,本人就是看了百家讲坛的“两宋风云”系列讲座(就是当前在各个贴吧中被热烈讨论、褒贬不一的袁腾飞的讲座)才晓得抗金英雄中还有吴玠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将军(之前,我的印象中宋朝抗金的只有一个岳飞;就连有名的黄天荡大战,我也只记住了一个梁红玉,对韩世忠反而没印象)而且他的功劳还不小,纵然比不上岳飞,但排第二应该没有问题。

有了“吴玠”这个关键词,在网络上一搜索才知道,关于他的文章、资料、战役评述也不算少。(感叹一下,网络就像海洋,包罗万象;但你要是漫无目的地游览,却真会被淹死,什么也找不到得不到)对吴玠这个人物了解多了,才意识到百家讲坛所介绍的并不全面。本人无意去挑袁腾飞老师的刺儿,讲座时间有限,不可能将纷繁复杂的两宋交替之际的历史,作一个面面俱到的描述。所以,尽管专门用两集的时段(“十二、将帅失和”和“十三、吴玠守蜀”来描述宋金川陕之战,张浚和曲端这两个人物的介绍仍是不全面的。

在讲座中,张浚只突出了其不知兵事、刚愎自用、党同伐异的一面;曲端只突出了其将才优长、耿直敢言的一面。但这却不是他们的全部。

一、都不单纯可以说,张浚、曲端和吴玠都是极端的人,都具有两面性。

吴玠自不必说(讲座里说得挺清楚了)他是人性上的极端,善与恶同样鲜明。无论他与曲端有何种恩怨、谁的责任更大,都不是替他开脱诬陷之罪的理由;独挡川蜀、连奏大捷,却也是谁都不能否认的盖世之功、忠义情怀。

张浚,他是功业上的极端,功与过同样突出。他一生力倡北伐、收复故土,可以说是南宋所有主战将领的“总后台”他慧眼如炬,选任吴玠,等于给南宋朝廷选择了一道伫立西南的钢铁长城;但同一个张浚,一场富平之战将西军的家底赔得干干净净,更兼一朝败落胆气皆丧,硬是将富平一役的败绩扩大成关陕尽失、江南岌岌的危局,至于值三军士气低迷、人心惶惶之际,擅杀大将,更是令人费解的昏招儿(看来,富平一战不光打掉了这位张大人的心气儿,连他的为官之道和智商也打掉了不少)而曲端,他是才能上的极端,优与劣同样显著。他堪称文武全才,能于名将辈出的大宋西军中拔得头筹,他的过人之处毋庸置疑;但他绝不仅仅是一位忠正耿直的武将,也不仅仅有恃才傲物这一条缺陷,他也算得上一位“窝里斗”高手,为了夺取西军的最高指挥权,他甚至不惜借金人之手削弱西军其余几路兵马的实力,他的才能未得在抗金舞台上尽情施展,责任不全在别人过早冤杀了他。

我有点儿理解讲座里为何不将曲端的灰暗面描述出来,因为他对待同僚的种种行径,涉及的是大宋西军由来已久的派系斗争,更有文臣武将之间的尔虞我诈,太过深刻也太过复杂,相信就以此内容开个专题也没问题。而在两宋交替的大背景下,删繁就简以求表述明晰,是正确的、明智的。

二、曲、吴结怨按讲座所说,曲端与吴玠是在对金军作战胜利之后,开始出现矛盾。轻描淡写,倒好像这两人是为了争夺战功而闹别扭似的,果真如此吴玠后来陷害曲端到真成了十足的嫉贤妒能、小人行径了(话说当初按照讲座的描述,我就弄不明白何以吴玠对曲端仇恨如此之深,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但史实并非如此,两人矛盾实为生死之怨、生死之恨,且不是产生于战胜金军之后,而恰恰是产生于为金军所败之后。这场让两人结下了深仇大恨的战役,就是彭原店之战,在宋、金交战史上也算是一场有名的战役,但却是宋军先胜后败(就这样一场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不漂亮的仗,居然也能让张浚自信心极度膨胀,足见当时宋朝官军对金军的作战记录是何等惨不忍睹)胜,是吴玠的先锋部队重创撒离喝所部,宋军士气一时大振,金军赚回一位“啼哭郎君”败,是在金军卷土重来时,吴玠向他的上级曲端请求增援,却意外得知上司已经带领大部队向后跑路,扔下他生死由命。吴玠率部死战突围,最终以麾下一员猛将战死、部队伤亡无算的代价,勉强逃脱劫难。这还没完,大难不死的吴玠回到曲端那里,自然怒气冲天,质问曲端当初甩了他的因由;而曲大将军呢,向下属道歉想都没想(这我可以理解为上司长官的面子问题)安抚慰劳半句没有(这我可以理解为曲端的性格问题,也许他天生就不晓得怎样劝慰别人)倒是给吴玠送上顶违反军令、不听调遣的大帽子,将他降职(哎,这让我该如何理解?怎么看都是曲端在找茬儿收拾自己原本的得力手下)

所以说,吴玠恨曲端是有道理的。在此之前,一向是曲端指到哪里吴玠就打到哪里,上下级配合尚算默契;一朝曾经的好长官翻脸不认人了,要整肃自己了;可想而知,吴玠当时的心境如何,愤怒、沉痛、不甘、委屈,当然还会感到忧惧。

吴玠会忧惧是理所当然的。作为曲端的长期属下,他很清楚曲端的过往。他不会忘记,西军其余各路军马、甚至一些关陕义军,是如何轻信了曲端的合兵并进之约而导致惨重损失、甚至魂断沙场;他不会忘记,为了排挤朝廷特使、文官王庶,曲端坐视金兵围困延安城而不救,而后却以失地之罪反咬王庶一口,险些置他于死地。多少与曲端同阶同级的将领、多少与曲端互不统属的义军首领,都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他的道儿;甚至身受朝廷保护的特使,也要受曲端的钳制;而吴玠身为属下,曲端对他有绝对的生杀大权,他的命既然被曲端盯上了,也就等于危如累卵。

当然,吴玠恨曲端有理,却不代表他诬陷曲端谋反有理,这个是非还是要明确的。

三、陷害思路如此看来,曲端得罪下的人还真不少,活人和死人都有。死人,逝者长已矣,倒也不用担心虚无缥缈的魂魄会来找他算账;活人,就大大的麻烦了,都在攒足了劲儿等着、策划着曲端的现世之报。

虎落平阳的曲端在富平之战后,有了一丝复起之机。吴玠、王庶等人当然坐不住,他们必须将这一丝复起之机扼杀在张浚的府衙里,为了自保也为了报复。

最简单快捷的方法,自然是制曲端于死地,死人永远没有翻盘的机会。于是,吴玠和王庶都想到了“谋反”这个万劫不复的罪名。吴玠激起了张浚的虚荣,启发了张浚的思路;王庶给张浚提供了证据,尽管这证据连傻子都骗不过;康随充当了张浚的刽子手,最终让曲端死无全尸。

无可否认,吴玠他们的目的一致,但在陷害的思路上,我却认为吴玠与张浚、王庶是不同的。

吴玠虽也享有文武双全之名,文化水平在武将之中也应算上乘,但不致于无聊到去翻老上司的故纸堆,捡出两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充当谋反之证;这与他的军人秉性不相符。在吴玠看来,曲端的“窝里斗”行径是西军诸路有目共睹的,此前甚至朝廷都怀疑过曲端要谋反;如今只需将曲端之前的行为公之于众,再稍稍上纲上线,将这些行为与谋反通敌相联系,算得上有根有据,既可杀死曲端又可睹悠悠众口。当然,吴玠这样的思路已是非常阴损了,曲端内耗不假、“窝里斗”也不假,但降敌谋反却绝对是假;金军入侵关陕日久,真要谋反投敌,曲端早已不为宋将了(曲端对同僚、部下再怎么不地道,却没有失去民族气节,这一点还是应该充分肯定的)不过,吴玠再阴损,也阴损不过那些个饱读诗书的文官。张浚可能觉得翻曲端旧账会卷自己的面子(张浚入蜀前曾以全家性命向朝廷力保曲端无反谋)但说实话富平之战后无论在朝堂还是在军中,他的面子都没剩下多少了。但基于物以稀为贵的精神,张浚是面子越少越要爱护,所以他宁愿接受另一个无聊文人王庶的不算证据的证据,也不愿给曲端一场公平的审判;其结果就是张浚视如性命的面子荡然无存,原本不安的川陕军民之心更加动荡。史家评价说,曲端有可杀之最,而张浚非杀其之人;在我看来,张浚并非不可以处死曲端,但他的文人恶习让他有意识地充当了一次“秦桧”他的急功近利让他选错了杀曲端的时间和方式。

在陷害冤杀曲端这件事上,吴玠也罢、张浚也罢、王庶也罢,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无需为他们任何一个人开脱。但本人认为,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张浚。吴玠写在手上的四个字,开启的是张浚的邪恶之门,击碎的是张浚的善意(不过话说回来,张浚复用曲端的善意这么容易被击碎,其可信度也值得怀疑);王庶奉上的两句诗,铺设的是一条张浚造就冤狱之路。

但杀不杀曲端、如何杀曲端,最终要由张浚拍板决定;吴玠和王庶只是摇旗呐喊、推波助澜而已;相反,张浚若铁了心复用曲端,吴玠和王庶再喊再推也没用,这两人谁也无权控制和干涉身为川陕最高长官的张浚的行止。

四、心态变化读曲端的传记,总会让本人觉得他缺少一个能够引导他、帮他克服自身缺陷而充分发挥他优势的人。当然,这样一个人本身就要才华横溢,既有文人的博学多识又有武将的谋略果断,才能桀骜不驯如曲端者心服口服。

初到川陕的张浚,多少具备了驯服曲端的条件。张浚向朝廷力保曲端无反意,是对曲端的救命之恩;筑坛拜曲端为威武大将军,是对曲端的知遇之恩。迅速协调、整顿西军诸路人马,使得上下同心戮力,一致对外,是张浚的行政之才;汰庸者而选贤将,用赵开而拓财源,使得西军在无粮饷之忧,是张浚的识人之才。

恩同再造、才足折服,可以说,曲端至少在富平之战前是对张浚满怀感激和崇敬的。

表现就是,富平之战的战前军事会议上,曲端直言不讳地提出自己的见解。

这固然是出于他军人的本能、责任感和他一贯的用兵之道,但又何尝不是对恩公的善意提醒(尽管他的语气并不善)不忍见恩公在决定宋、金命运的决战中遗憾终生。否则,曲端若真怀着夺取排挤之心,大可以像之前一样,听凭张浚实施他那漏洞百出的作战方案;败了,轮不到他这个具体实行者承担责任,倒足可叫凌驾于自己头上的张浚在四川无法立足。

可就从这次会议开始,环绕张浚的光环迅速退色、崩坏。战场上的惨败、逃路上的狼狈,难道还会让曲端对张浚存着当初的敬畏之心?断断不会。大宋西军的衰落、四川的人心惶惶,足以向曲端证明张浚并不比之前那些文官高明多少,敬畏之心既退、轻蔑之心即起。就算曲端终能东山再起,他还会与张浚密切合作如初?面对金军入川在即的危局,曲端会首先像吴玠那样心甘情愿地死守和尚原,还是会奔赴张浚府衙追究责任、以便进一步攫取川蜀的最高军政大权?今人不好论断古时从未发生的事,因为那永远是假设,也就永远没有是非对错之分。

因了曲端冤狱与岳飞冤狱的相似性(都是“莫须有”的谋反之罪)有人便将两人的才能也放在一起比较,并认为曲端之才不在岳飞之下。这种说法我却不能同意,文采姑且不说,谁的文采高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武功上,岳飞、吴玠等人都是在有生之年立下了实实在在的显赫功勋的,而曲端的抗金功绩不能说绝对没有、但乏善可陈,而假设曲端活着会立下多少功绩是没有意义的,没有发生过的事永远是空中楼阁、虚无缥缈,拿来和岳飞、吴玠等人的功绩相比实在不着边际。

但我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在大将风度、容人之量上,曲端远远不如岳飞(这点有他生前的一贯行事作风为证)即使曲端长寿到可以与岳飞并肩作战时,他的成就也决不会达到岳飞的水准。

五、吴玠之死宋史明文记载,吴玠死于女色和丹药。本人相信这是有根据的,历史上的吴玠确实有着两方面的爱好;不过我认为这不是吴玠死因的全部。

当然,这种观点并不新鲜。《吴家将》中就曾提出过吴玠的死因除了上述两条,还应该包括因政治失意、战事停息、北伐无期而导致的心情极度抑郁。这一点我赞同,南宋时主战派至多只能在庙堂占一时之上风,但永远不会得到一心苟安的皇帝赵构的真心支持。

除了上述3个因素,在我看来,还有一个因素也是有很大可能的(当然,我无法就此进行严密的考证、更不会引经据典,只是说出自己的一种推测)那就是,吴玠的贪好女色和丹药,也有做给朝廷看的成分,是他对朝廷猜忌的一种应对之策。

刚刚在将军百战之下得以苟延残喘的南宋王朝,转脸敌视这些百战名将更甚于外敌,无他,赵氏家风悠长而已。

而吴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军功处于醒目耀眼的地位,南宋朝廷防范他不会比防范后来功绩更加灿烂的岳飞少;加之四川偏远,宋廷更是时刻担心吴玠拥兵自重、甚至拥兵自立,威胁宋廷西南边疆。而吴玠为了使宋廷放心、为了维护自身和家族的安全,未必不会适当扩大、甚至宣扬自己的这两项本不便对外人道的嗜好;韩世忠想得到广致田宅以自污名节,吴玠未必想不到。只是,这两项嗜好都伤身劳神,也促成了吴玠的英年早逝。

总之,在我看来,女色和丹药是吴玠死亡的原因,但只是浅显的表层原因;宋廷的猜忌和偏安政治理念的甚嚣尘上,才是导致吴玠死亡的深刻里层原因。

吴玠这员名将却很有些异于同时代其他将领的“另类”之处。吴玠对朝廷的态度是恭谨和强硬兼而有之,相应地,朝廷对他的态度是打压与拉拢双管齐下。

终其一生,吴玠保持着与中央朝廷的适当距离,这种距离不仅是地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他的军队远驻川蜀,却能让朝廷感到这支军队可以掌控(吴玠军的粮饷供给一直由朝廷控制和把关,军无粮自溃,这是朝廷对吴玠军能够相对放心的理由);他与其他将领、朝臣交往甚少,似乎游离于中央军政决策之外,却能让朝廷时刻顾及他的存在(每当南宋朝廷罢黜张浚、刘子羽等人时,势必要考虑这些处罚对吴玠的影响而慎重决策);他有卓绝的才干、盖世的战功,却也有众所周知的弱点(他的好色之名既然载入史册,在他生前恐怕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样能力与弱点兼备的将领会令赵构消除不少的戒心)吴玠与南宋朝廷、与皇帝的若即若离,是令他个人得以不遭受严厉迫害,以及他的家族得以兴盛近八十年的关键;但同时,也使他在仙人关之战后即迅速退至战场和政坛的配角位置,在南宋最辉煌的绍兴北伐之前他已撒手人寰;于是,囿于地域观念、或者对吴曦反叛恨之入骨的史家和文人们,刻意淡化吴玠这位既是名将也是叛徒祖先的功绩。

甚至有人论断吴曦之叛,与吴玠晚年好色、家风不正有关,真是毫无道理、欲加之罪。吴玠再怎么了不起,也管不了一个他生前尚未出生的侄孙半个多世纪后的为人行事。除了吴玠,吴氏家族也再无人有好色之名,又何来的影响家风之说?吴曦反叛,是由于朝廷的猜忌压迫和金人的诱降,又不是因为什么红颜美色之类,难为这位学者竟能产生这样的联想。哎,世人常说祖先造孽会报应在后代身上,吴玠却是典型的后代造孽拖累祖先英名。

吴玠是不可犯之人,也是可交之人。

对触犯他底线的人,吴玠绝对心狠手辣。不过看来看去,终吴玠一生,也只有曲端一个人触犯过他的底线。而说到底,吴玠的底线也很低,只要不设计他的性命、危害他的安全就可以了;身为征战沙场的将军,吴玠不会怕死,但绝不想稀里糊涂地挨黑枪。话说回来,彭原店时吴玠的遭遇放到其余任何将领的身上,都不可能不怨恨曲端,不可能不表达自己的愤怒;当然,光明磊落如岳飞者,会不在曲端落难之时再落井下石将他推向万劫不复。

但同时,吴玠也是可交之人。

知遇之恩,以死相酬。张浚、刘子羽都是赏识、提拔他的恩人,没有这二人就没有后来威震川陕的吴玠大将军;而每遇张浚、刘子羽遭朝廷贬黜,必定有吴玠的声音上达天听;他甚至不惜用建节的恩荣和自己的战功,来换取朝廷减轻对刘子羽的处罚。

千里赠姝,英雄相惜。按说吴玠如此郑重其事地将美人送到岳飞处,却被岳飞轻描淡写地驳回,无论如何都是很扫面子的事。但吴玠是何反应?他更加敬重、佩服岳飞了。通过不纳美人这件事,吴玠看到的是岳飞励精图治、不尚奢华、正直廉洁的高尚情操,而不是岳飞卷了他的面子、薄了他的美意。所以,这个故事的最后是皆大欢喜。岳飞是英雄(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英雄)吴玠也是英雄(尽管这个英雄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所以吴玠能欣赏岳飞的品格,而不是像张俊那样忌恨岳飞的完美。

治军有道,大将风范。《宋史》中明确记载了吴玠的为将之道,这里就无须重复了。其实,只要详细了解和尚原之战、饶凤关之战、仙人关之战的经过,就足以看出吴玠的大将素质。很难想象,一个不得将士爱戴的主将,怎能率领他的部下抵挡住金军一次又一次、一日复一日的疯狂进攻?一支军纪不严、训练不精的部队,有怎能做到临危不乱、进退有节、战胜数倍于己的强大敌人?吴玠生前,是川蜀宋军无可争议的领袖,能让众多猛将智将甘心在其麾下效力,吴玠身为主帅的魅力不可小视。

总之,与吴玠相处,做上司、做朋友、做属下,都会是很愉快的;但做仇人,却会是很可怕的。

“当年四大世家同气连枝,可惜因为一个名竟自相残杀,到如今除了已毁了的南寨外,北城东堡西镇已经全都由方应看一手操纵,最可恨的就是北城城主周成宇这个无耻之徒,甘当汉奸走狗,北城打造的大量精良兵器亦提供给金国军队用来屠杀我大宋子民,可叹周白宇死的太早,而白欣如生出的孩子经滴血认亲后竟称不是周家的骨肉被赶出北城,唉最后北城的大权终于落在周成宇之手,方应看的运气也未免真是太好了些,听说这次金兵南下有不少兵器就是购自北城的,周成宇这小子如此出卖良心也不怕辱没了祖宗?”

孙豹喃喃怒骂着。

“真是他运气太好,还是一切本就是个大阴谋呢?”

甘约儿抬起头看了看孙豹道:“当日方应看曾参加周白二人的婚礼,他去那里真是为了给他们庆贺还是别有所图呢?他跟周成宇真只是少年相识吗?”

十六年前一个白衣少年沮丧独自坐在京城一座酒馆里喝着酒,脚旁已经放着一个空了的酒坛,三十年的陈年女儿红整整一坛喝下去已经让他醉了九分,但是越喝心中的愁闷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可恶,书中有云“酒过愁肠愁更愁”以前以为只是说说,想不到还真是这么回事,本想借酒意麻醉自己,可没想到如今喝了那么多却依旧不能让自己忘记烦恼和忧愁。

“客官,您别喝了,再喝再喝您恐怕都要下不了楼了”酒保看着白衣少年这般醉态实在心里有些发毛,白衣少年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剑已经表明了他是武林中人的身份,以前他们酒馆就曾发生过一个江湖豪客喝醉了酒之后撒酒疯和对桌几个客人吵闹最后打起架来,光是吵架打架也就罢了,这个豪客打得兴起抽出刀来把几人砍得非死即伤,他砍完后一身血就逃楼而逃,到头来衙门抓不到凶手就拿他们酒馆来泄愤,逼酒馆陪了不少银两给死者家属同时孝敬衙门,因为出了人命酒馆生意也黯淡了大半年,这两年此事风头过了生意才重新好起来,要是这白衣少年也是个喝醉酒就乱砍人的主那可就麻烦了。

“妈的,少爷有的是银子,你怕我会会赖帐不成?”

那白衣少年已经是满脸通红,他恼怒之下一记耳光直抽上来,正打在那酒保的脸上。

“啪”的一声,那酒保被打得转了几个圈摔倒在地板上掉了几颗牙,捂着脸一个戏叫痛。

此时楼下走上来几人,为首的一个英俊少年锦衣华服腰佩一柄长剑,一看就是公子王孙之类的名门出声,身后跟着几个则是身高体壮膀阔三停的壮汉,显然是他的保镖。

“这位兄台,有话好说,何必动手打人呢?”

那锦衣少年一脸随和的样子走到白衣少年桌对面坐下。

“你你是什么东西?敢敢跟我这这么说话?”

那白衣少年似乎看对方相当不顺眼,一开口就挑衅。

“臭小子,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吗?”

锦衣公子身后的一个壮汉怒道。

“嘿嘿,他他跟本就不是人呗”白衣少年似乎酒醉后还颇有幽默感,调侃了锦衣少年后哈哈大笑,那壮汉大怒一掌直朝他面门打来,显然是要给他个教训。

白衣少年虽然醉了但毕竟自小练武,反应神经依旧极快,感到掌风扑面他随手划了个圈就将对方的手掌格开,内力亦甚是了得,顺手向旁边一带把那壮汉带得向旁边连移数步险些栽个跟头。

“小子,有两下子嘛”那壮汉在主子面前丢了面子恼怒更甚,正要抽刀却见白衣少年一伸手拔出桌上的长剑,一道白光长剑已经架在了壮汉的脖子上。

“你你想怎么样?”

壮汉顿时满脸铁青,他实在没想到对方出剑的速度会那么快。

“嘿嘿你这废物也想教训我?今今天给你留个记号”白衣少年眼见那壮汉面现恐惧心中甚感得意,长剑向上一挑要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伤痕,虽然酒醉但他仍旧出手有节制,多年的家训教条让他不会轻易伤人性命。

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两根秀气的如女人般的手指牢牢夹住了剑刃,那锋利的长剑竟像是被铁钳夹住一样动弹不得。

“嗯好大胆放手否则废你的手指”那白衣少年见自己的长剑竟受制于区区两根手指不禁大怒,运足力气撤剑,却不料那两根手指当真如精钢铸造一般,他的长剑竟半分都无法动弹。

而夹住他长剑的竟是那个满脸笑容的锦衣少年,他的姿态是那么悠闲,似乎没用上半分力气。

“兄台,大家萍水相逢,相必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动刀动枪呢?我看还是算了吧”锦衣少年笑道。

“你你放手”那白衣少年脸涨得更红了,两只手紧抓着剑柄用力向后抽拉,可是他双臂齐上竟仍旧不敌对方区区两根手指。

那壮汉在一旁嘲笑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啊,咱公子爷两根手指就夹得你的剑动不了,你别是个大姑娘女扮男装的吧?”

几个大汉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可恶,我就不信了”白衣少年当真是又怒又恨,从小到大他就活在大哥的阴影中,无论他怎么努力在父亲眼中他都是远远不如大哥,而大哥无论文武都远远在他之上,从小到大他都对自己极度缺乏自信,甚至压根就不敢去跟大哥较艺,因为他肯定会输,父亲死后大哥如众人所料成为了北城的城主执掌大权,大哥虽对他一直不错可是这在他看来只是一种强者的施舍罢了,他只是个二房庶出,自卑感时时刻刻都伴随着他,如今大哥又要迎娶美貌的“仙子女侠”白欣如当他的大嫂,江湖上一提起北城首先提到的自然是北城城主周白宇,有几个知道他周成宇?就算提到他顶多就是“北城城主的弟弟”这么一句话。

从小到大北城的老老少少都相信他大哥周白宇长大将是北城的大英雄也是武林中的大英雄,果然大哥不负众望,除了修成了“龙象合击大法”与嵩山“仙人指”加上“北城”的“九弧震日神功”内力阴柔持久,天下闻名。

出道后的周白宇与自幼青梅竹马的爱侣白欣如联手做下了几件成名武林的大事,为风云镖局保镖与追命等联手诛杀了无谓先生和号称“掌法天下第一”的无敌公子。

后周白二人又助铁手千里追捕“灭绝王”楚相玉,过连云寨战“九现神龙”戚少商,仅以半招之失败于对手,只是戚少商已出道多年而周白宇尚是一个刚出道的后生,所以此战可谓虽败犹荣,而在最后围剿楚相玉之战中周白宇亦出了大力,此战虽诛杀了楚相玉但朝庭派出的高手十去其九,连铁手也受了重伤,周白宇虽然伤得不轻但总算保住了性命和那些战死的高手相比可谓不幸中的大幸了。

而周白宇和白欣如终于决定在这个月把婚事办了,为了采购一些婚宴的礼品摆设,于是让二弟周成宇去京城采购,只是周白宇从不知道这个从小就生活在他阴影下的弟弟有多么嫉恨羡慕他。

成宇眼中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哥简直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魔!他在人前人后总是表现得非常尊敬他的大哥,其实背地里不知诅咒了他多少遍,盼着他最好是在江湖上被人宰了,这样大哥死了无后,这北城城主只能由他继任了,可是多少希望都落空了,大哥就像是犹如神助一般,不但结交了四大名捕这样的高手,而且还几次死里逃生,结果武功和声望更是如日中天,现在又要和白欣如成亲,他们成亲后生了儿子自然可以继承周家的香火,他这个城主之梦也算是彻底破灭了,这怎么不让他沮丧到极点?

而现在眼前这个不知名的锦衣少年居然都能随随便便用两根手指夹住他的长剑,难道他的武功就真那么不堪一击?眼前的锦衣少年仿佛幻化为大哥周白宇正一脸嚣张看着他嘲讽着他:“废物,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还想跟我斗?你做梦去吧!”

“啊我杀了你”成宇像是疯了一般,运起十成功力转动长剑,但那锦衣少年依旧是微笑着纹丝不动。

“啪”的一声响,成宇手中的长剑竟硬生生断成了两截,他手持着断剑不禁呆了,这把剑虽非削铁如泥的宝剑但也是难得的一柄利器,想不到如今竟被对方用手指拧断了,这这“你你毁我的剑,我跟你拼了”成宇气急败坏也不管对方能拧断他的剑功力要高过他多少倍,抡起断剑直向锦衣少年刺来,虽然是断剑但剑势亦甚是凶猛。

“兄台,你醉了,再闹下去可就不好了”锦衣少年只是以指代剑随意跟他拆解着,动作潇洒异常,就算是不懂武功的酒保也看出二人武功相差判若云泥,一边捂着红肿的脸一边暗自为那锦衣少年叫好,只盼他狠狠抽那白衣少年几记耳光帮他报仇。

“啊我杀了你”成宇已经是眼前一片模糊也不管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只管一剑刺出,锦衣少年把笑容一收闪电般一掌切在他脉门上,成宇手腕一麻断剑落下,锦衣少年抬脚一踢断剑弹起直射在房梁立柱之上。

“我跟你拼了”成宇兵器脱手仍不罢休,运起“九弧震日神功”神功,这门神功他大哥周白宇已经修至最高境界第九层,而他至今只修到第六层,但威力也已经相当惊人了,双掌齐出亦曾击碎一块三寸厚的石碑。

那锦衣少年却是不慌不忙以前胸硬受了成宇两掌,成宇只感自己这开山碎石的两掌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毫不受力,正感惊异之即只感腰间一麻,却是锦衣少年一指戮在他腰间,他浑身一软栽下来。

锦衣少年伸手一扶将他扶住笑道:“兄台,你真是醉了,连步子都站不稳了,来来来,到我府上好好休息一下,我帮你好好醒醒酒。”

锦衣少年将成宇扶起交到手下几个壮汉手中,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起他向下走去,锦衣少年则抛给酒保一枚银子道:“这位小哥,这位仁兄只是喝醉了酒不当心伤着了你,着实抱歉,这银子你拿去买点药吧,他的酒钱也由我来付。”

“唉呀,公子您真是大大侠呀”酒保心中满是崇敬之情,这样的人物真不知是什么来头啊,自己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了得的公子爷啊,简直就跟说书里的神仙似的。

锦衣少年等人架着成宇下了楼把他抬进一顶轿子里,锦衣少年亦上了一顶轿子,轿夫一声吆喝抬起轿子就走,而对面街上一个黑衣女子目睹此景眼中产生了一丝疑惑。

这不是大侠方歌吟之子方应看吗?那个像是被点了穴的少年又是谁?只是这和她要办的案子并没什么关系,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成宇昏昏沉沉被人架着上了一顶轿子,一路颠着也不知抬到了哪里?

方应看沉着脸坐在轿中像是自言自语道:“她有注意我们吗?”

此时轿底发出一个冷冷的声音:“少主,请放心,她只是在你们下楼时看了一眼之后就往京城北面去了,她正在调查最近多名武林中成名女侠被连环奸杀一案,应该对我们的事情没什么关注。”

“女神捕谢红殿,天下四大女神捕之一,对她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这次的计划要稳妥,一点都不能露出破绽,我不能允许出现破绽,她要是不关注也就罢了,只是她确实看到了我和成宇成一起,那罢了,现在先别动她,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方应看森然道。

周成宇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此时方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而眼前竟是两个长相颇为秀美的丫环一脸笑意道:“周二少爷,您醒了,小侯爷让我们侍候您起床。”

“小侯爷?什么小侯爷?”

成宇只感脑袋嗡嗡的疼,用手敲了两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自己在酒馆里跟人动手了?结果自己的剑还被人拧断了,然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记不清楚了。

“我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啊?”

成宇勉力坐起却见自己身上脱得只剩一条亵裤,不禁又惊又羞忙道:“不我的衣服呢?你们快转过身去,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两个丫环笑道:“周二少爷,你的衣服是我们帮你脱的,现在我们再帮你穿回去吧。”

“不不用,你们快走我自己会穿”成宇难堪至极,他长那么大还没让除娘亲外其他女人这样看过身体,周家的家教还是相当严厉的。

“那您就自己穿吧”两个丫环捂着嘴轻笑着把他的衣裤递给他然后推门后把门合上,成宇慌里慌张把衣裤靴子都穿戴整齐,只感头还有点痛,但酒已经醒差不多了。

成宇推门而出,两个丫环还守在门外,见他出来了忙迎上道:“周二少爷,请跟我们来吧,小侯爷在正厅等着您呢。”

成宇一脸狐疑,但事到如今要搞清楚也唯有跟着她们了,一路上见自己身处一处极大的府宅之中,楼台庭宇甚是气派,宅院中还有一处颇大的池塘,塘中有不少金鲤鱼在戏水。

当真是好气派的宅第啊,成宇不禁暗中叫好,这府第比起他们的北城府宅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此地的主人到是何方神圣?小侯爷?到底是什么人啊?

成宇跟着两名丫环来到正厅,只见厅前站着两排彪形大汉,厅中摆设甚是豪华,而厅中坐着一人,正是那个在酒馆中和他发生冲突的锦衣公子。

“成宇哥哥,真是得罪得罪,多年不见一时没认出你来,唉呀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我带你回来后才认出你,小弟刚才失手还望哥哥原谅”那锦衣公子一脸谦意上前拱身施礼道。

“你你是你是谁啊?”

成宇见对方对自己如此恭敬反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他实在是不认得眼前这位锦衣少年是什么人?但听对方的口气似乎早和自己相识?

“成宇哥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小弟就是方应看啊,我小时候还在你们北城跟你们一起玩过捉迷藏,那时成宇哥哥对我可是很好啊”方应看满脸热情道。

“方应看?啊你你是方侯爷的义子方应看啊呀,小侯爷,小人刚才多有得罪,我我黄汤灌多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我吧”成宇一时间吓得腿都有些软了。

方应看!他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大侠方歌吟的义子,据说学艺多年已经尽得义父的真传,后方歌吟救驾有功,皇帝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册封他为侯,方歌吟虽然接受了册封但不愿在京为官,于是就让义子方应看久居京城侯府之中,虽然这位小侯爷至今仍未真正出过手但江湖中人都相信他的武功之高绝对不在当世一流高手之下,对他的猜测和传言甚多,只是他平日为人甚是低调,跟朝中各派系似乎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自己刚才醉酒竟拔剑刺了他?幸好他武功够高折断了自己的剑,要是真伤到了他自己有九颗脑袋都不够砍了,此事完全是由于自己烂醉胡闹,就算是大哥出面恐怕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成宇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呢?你可是我的朋友啊,你昨日只是喝了点酒泄泄火罢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倒是我弄断了你的剑才真要向你陪罪了”方应看一边说一边扶着成宇坐在椅子上。

“小侯爷,您真不记恨我?我我真是唉”成宇满脸诚惶诚恐,实在没想到一个十多年前自己早就忘记了的人居然还会认出自己,而对方居然还是朝中权贵,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江湖豪门的二少爷,哪能跟他比啊?

“成宇哥哥,来来来,我们好好叙叙吧,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啊?”

方应看拿起茶杯为成宇倒上一杯茶水,成宇手有些发颤连声道谢拿起茶杯慢慢钦下,只感一股清香唇齿间散发开来,不禁连声称赞好茶,成宇也是识货之人料定这必是龙井中的极品,真是没想到这位小侯爷如此平易近人还把自己当成朋友,这样有权有势武艺高强的朋友岂能不交,一时间也镇定心神和他攀谈起来。

二人攀谈了许久颇有相见恨晚的味道,成宇感叹道:“小侯爷,真想不到一别十多载你还会记得我啊,老实说我真想不到这世上还会有人会那么在乎我。”

“唉,成宇哥哥你要不拿我当外人,就不要再管我叫什么小侯爷,叫我小看好了,你好歹也是北城的二当家,怎么还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小侯,哦小小看,唉,你不知道啊,我说是北城的二当家,其实其实我在北城连个总管都不如,这些年啊我大哥在外面扬名立万,城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他的心腹来管理,我跟本什么事都插不上手,二少爷?得了吧,就是一个闲人罢了,人家提起北城就知道我大哥周白宇,而我周成宇有几个知道的?唉,这就是命啊,谁让他是长子,要说爹生他一个儿子也就够了,偏要生我出来,我活在这世上本就是可有可无,从小论文论武工是样样都不行,刚才动起手来还不是三招两式就败在你手里?要说啊”

成宇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把自己多年内心的苦闷一古脑儿倒了出来,说穿了他实在是很想要一个能够倾听他苦恼的人。

方应看微笑着在一边听着一边给他倒茶,成宇则是絮絮叨叨讲个没完没了,越讲越是怒容满面,多年来对自己大哥的不满已经全都写在了脸上。

“哼,我知道我武功不如他,可是我也想在江湖上行走一番啊,就算败了亡了又能如何?总好过一世碌碌无名活在他的影子里,可他就是不准,如今他要成亲了,就让我到京城来采购礼品,简直当我是个打杂的嘛,要是我是长子的话”成宇气恼的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成宇哥哥,你也别这么想,虽然你是次子但不代表你的命运就被上天决定了,所谓人定胜天,只要你敢于争取,那你也完全有机会获得你想要的一切”方应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

“小看,多谢你的安慰了,我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也知足了,其实人的命就是这样,有穷有富,我跟他争什么呢?我样样都不如他,这北城城主他不做难道还让我做不成?”

成宇一下子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自怨自艾起来。

“其实成宇哥哥的武学资质一点都不差,我觉得你是平日里太过欠缺自信了,你总是觉得什么都不如他,所以学什么都不起劲,你若是真想要超越他奋起直追也完全可以做到啊,来吧,你跟我走”方应看说罢拉起成宇后侧门走去,成宇不明所以唯有跟着他。

方应看带着成宇走进一条花岗石砌成的通道中,只感一股凉意冲斥全身,而走到尽头后方应看在一块砖头上按了一下,只见通道尽头的墙向上抬起露出一道门。

“小看,这是?”

成宇越看越是糊涂。

“成宇哥哥,你跟我进去就知道了”方应看笑着拉着成宇走进房间,只见里面点着气死风灯,房内是几列书架,架子上放着一本本书。

“成宇哥哥,这是我在江湖上收集到的一些武功密笈,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你修练的?”

方应看道。

“这这是”成宇走上几步低头一看,只见一列书架上排着一列书,书面上写着各种武功密笈的名称。

“天山七绝剑”“昆仑舍身刀”“武当柔云剑法”“少林铁砂掌”“大力金刚指”“凤尾手”如此多的武学秘笈把成宇看得眼花缭乱,他随手拿起一本翻开看了几页就被其中精妙的招术完全吸引住了。

成宇像是着了魔般看了一本又一本,只是嫌时间太短,恨不得能把整房间的书都看光,只看得口干舌燥才勉强停下来只感有些头晕目眩。

“成宇哥哥,贪多嚼不烂,你先歇歇吧”方应看上前扶着他走出秘室。

“小小侯小看,你你从哪弄来如此多的武功秘笈啊真是唉,我北城中虽也收集了不少江湖中的武功秘笈但跟你收集的相比真是差太远了”成宇一个劲摇头道。

“这些秘笈是我义父多年来收集的,他临走时都送给了我,我后来也收集了一些,虽然我不算江湖中人只是自小酷爱练武所以闲来看看也算增长些见识,哥哥想看的话尽管拿去好了”方应看笑道。

“我一下子那能看那么多啊?贪多嚼不烂,小看你从小博览群书身兼各家之长,这长两下子三脚猫的功夫在你面前卖弄真是班门弄斧啊,你那招夹断我剑的是什么功夫啊?”

说到这里成宇不禁想起那把被方应看折断的长剑不禁心中一痛,那把剑也是自己亡父送自己的利器,虽说自己也不指望用它能在江湖上闯出多大的名堂,但毕竟用了多年如今就这么被毁了也实在可惜。

“哦,那是少林的大力金刚指,唉,我功力不纯用的力道太猛弄断了哥哥的宝剑真是,哥哥你且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方应看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向厅外走去,把成宇留在了厅中。

小侯爷当真是赤诚之人啊,自己当时酒后乱性剑剑要取他性命,他为自保不当心弄断了自己的剑却还对自己如此愧疚,成宇反而感到不安起来。

过一柱香的时间,方应看手持一柄古色古香的装饰着暗红色剑鞘的长剑走进来双手递给成宇道:“哥哥,我弄断了你的剑,这把剑就算是我赔给你的了。”

“这这如何使得,不可不可,这跟本是我的错嘛,怎么能要你的剑呢?”

成宇连连摇手推辞道。

方应看把脸一板道:“哥哥你若不肯收就是还记恨小弟,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哥哥今天你一定要收下此剑,宝剑赠烈士,若哥哥执意不收小弟宁可毁了此剑。”

成宇眼见如此只得道:“别别别,小看,你当真是重情重义,哥哥收下就是了,哥哥心里真的没有半点记恨啊。”

说罢接过宝剑,只感入手颇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方应看凑上前道:“小弟要考考哥哥可知此剑的来历?”

成宇捏住剑柄向外一抽,顿时大厅中像是打了一道闪电一般,只见此剑剑身宽大长三尺,剑刃宛若一汪秋水,剑身微微抖动发出嗡嗡的响声,隔着老远就能感到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

“好剑,真是好剑啊,此剑是”成宇欣喜若狂,这把剑比起自己那把剑真是云泥之别,实在是一把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刃,看剑柄上刻有“龙泉”二字,不禁惊喜道:“小看,莫非这就是龙泉剑。”

“哥哥果然有见识,此剑确是战国名匠欧冶子所铸的龙泉剑”方应看点头道。

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故名此剑曰“七星龙渊”简称龙渊剑。唐朝时因避高祖李渊讳,便把“渊”字改成“泉”字,曰“七星龙泉”简称龙泉剑。关于此后龙泉剑的下落,《晋书?张华传》记载:“吴之未灭也,斗牛之间常有紫外紫气。及吴平之后,紫气愈明。华闻豫章人雷焕妙达伟象,乃要焕宿,因登楼仰观。华曰:”

是何祥也?‘焕曰:“宝剑之精,上彻于大耳。’华曰:”

在何郡‘?焕曰:“在豫章丰城。’华即补焕为丰城令。焕到县掘狱屋基得一石函,中有双剑,并刻题,一曰龙泉,一曰太阿。焕遣使送一剑与华,留一自佩。”

另外此剑曾为李渊的佩剑,李渊死后随李渊葬于献陵,也有传说李渊曾将此剑传于太宗李世民,后与李世民一起葬于昭陵。后唐朝因安史之乱李唐国君的皇陵惨受乱兵挖掘抢夺其中赔葬的珍宝,而龙泉剑也被一并挖出后不知所踪,不少王公贵族后亦经常让能工巧匠仿造龙泉宝剑,只因此剑实乃身份高贵的象征。

成宇手持此剑当真是爱不释手,看来此剑确属真品,实在没想到自己竟能得到这把当年李世民所佩的宝剑,心中又甚是忐忑,自己真配得上此剑吗?

“哥哥,莫非你嫌这剑不够好?那就再换一把吧”方应看道。

“不不不,小看,这剑太好了,可是唉,我看我实在配不上这把剑,我这么一个没出息的无名小卒拿着它也只是埋没了它,要说你身份尊贵武艺超群,你配这把剑才合适啊”这话倒是成宇由衷之言。

“哥哥此言差矣,自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义父原本也不过是一介布衣罢了,只因求了当今皇上才册封为侯,你为何就坚信自己不能当上北城城主呢?我看你其实是个很有抱负的人,你只是一直都不得志罢了,若你成为了北城城主只会比你大哥周白宇更能将北城发扬光大”方应看两眼紧盯着成宇道。

“这唉,小看你真是取笑我了,我这点本事哪有本事当北城城主,何况有我大哥在哪里轮得到我当?他身强力壮正当盛年,和大嫂成亲有后更是轮不到我了”成宇苦笑道。

“如果你大哥死了呢?我是说真的,如果他死了呢?如果你大嫂肚子里怀的孩子不是他的种呢?到时谁还来跟你争这个城主之位?”

方应看继续说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要诱惑出成宇心中的魔鬼。

“你你你想说什么呀?你要我害死我大哥?这可使不得,万万不可,我大哥对我一直一直”成宇面色大变连退数步道。

“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很爱你大哥吗?别再骗自己了,你跟本就是恨他,如果不是他你早就是北城城主了,你一直都被他踩在脚下难道就没想到除掉他?”

方应看一步步朝他逼过来。

其实在成宇心中一直都有过这个念头,他甚至曾在睡梦中梦见自己成功毒杀了大哥然后当上了北城城主,但随即阴谋被揭穿他被北城的男女老少所有人追杀最后落得自尽的下场,然后梦醒了,一切都只是梦,他活着而大哥也活着,这个梦让他又回到了现实,他跟本没有勇气干这种杀兄夺位大逆不道之事。

“你你其实是要利用我,你你干嘛要找我?我我跟本就是个窝囊废,小侯爷,你位高权重武艺高强,你的武功比比我哥哥更高,你你何必要要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成宇惊恐的举起宝剑对准了方应看。

方应看没有半点惧色走到剑刃前笑道:“成宇哥哥,我是真心想要帮你,我不想做好事只想做大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我觉得你才是最适合执掌北城的人,我有一个万全之策能帮你顺顺当当名正言顺当上北城之主,你如果感念手足之情现在就能一剑杀了我然后回去继续当你的北城二少爷一辈子让他踩着你,而如果你想当北城之主,那就把剑放下听我把计划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