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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虎威闯江湖(全本)-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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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爱物仁民

归途中,李玉虎,小虎并辔而行,所到之处,人人侧目,几位夫人随后缓进,天仙般绝色容颜,更引起路人由衷赞叹,最后的小蓉、小梅一马双跨,也叫行人指点猜疑。

李玉虎等人虽然耳灵目聪,对这般闲言风语,只好当做耳边风,听而不闻,算了!

不多时驰出市区,平阳公主忍不住对石川金凤子道:“有些人真是该死,说的话难听死了!若依我过去的脾气,非好好鞭他一顿不可!”

这话声音虽小,五丈以外的李玉虎都巳听见,笑道:“咱们今天以平民身分招摇过市,难免被人品头论足,平妹又何必认真?若真怕人看,下次坐车出来就是!”

平阳公主对石川金凤子吐吐舌头,道:“爷,妹子不是这意思,您不瞧适才有两个番僧,说的话多难听吗?”

李玉虎笑道:“我怎会没瞧见,他俩还跟了来呢!……”

众人回头一瞧,果见道上奔来两个高大番僧,身披黄色袈裟,手执丈余禅杖,起落之间,身法轻灵,竟似有一身不俗武功!

李玉虎缓缓纵骑,驰到香山脚下,此地已然绝少行人,加上一地的冰雪,遍山枯木,形势甚是荒凉。

那番僧加快身法,几个飞落已然追在小蓉、小梅马后,其中一名陡得暴吼,禅杖向地上一插,竟直向两女扑去。

人在空中,一式“苍鹰搏兔”,双爪如钩,抓向两女香肩!

众人都不由勃然变色,李玉虎传音警告小蓉。小蓉在前控马,提缰用左脚轻踢马腹!那马已然通灵,领会得暗示,陡得左跨疾步,高大的健躯,灵活无比横移五尺,又忽然转过身去!

那番僧算得准准,自以为两个女娃必然手到擒来,哪用得上吹灰之力,因此势子虽猛,却未使用真力。

熟料身形与双爪落处,马儿忽然让开,不但两爪落空,身形也疾然落在地上。

这还不算,更绝的是,身形还未站稳,转过来的马头忽然闷声不响,张嘴就咬,那番僧大吃一惊,疾然缩头下蹲,仰身倒窜两丈,方始拿桩站住,稳下了身形。

李玉虎、小虎等人,此时已圈转坐骑,成弧形排开。见状,翠儿第一个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李玉虎目光一肃,道:“和尚是哪里来的,怎的这般无礼,疾急追来,所为何事?”

那番僧一把捞住身边禅杖,浓眉一扬,环眼带煞,洪声道:“佛爷乃西藏黄教活佛座下上师,呼图大喇嘛,这位是师弟呼延大喇嘛,今番看上这几个雌儿,有心超渡共参上乘禅学,这可是她们的福气,小子何人?本座劝你还是识相点好!否则……嘿嘿……“

平阳公主柳眉一扬,道:“爷,这两块料听说是西藏派的贡使,因得知……公主大婚,特意留下来致贺,想不到这般无礼,真是该死!”

李玉虎闭目以天眼扫视,发现他俩血光遍体,色欲极重,不由大怒道:“出家人不知清修礼佛,竟敢公然强欺女子,实在罪无可恕,小蓉、小梅先给我狠狠的打一顿再说!”

小蓉、小梅恭声应“是!”双双飘身下马,不仅动作整齐划一,身法姿势更是轻灵曼妙之极。

两番僧年近五旬,生平与人比式打斗无数次,自然识得高低,见状心中一惊,呼图大喇嘛道:“小子何人,这两位小娘子与你什么关系?”

小蓉二人自练了武功,早就跃跃欲试,想找人合手喂招。此时奉命“教训”,哪还客气。一见番僧不准备接招,反而问来历,只怕老爷一报了姓名,这架就打不成了。

闻言晃身贴近,娇叱道:“出言无状,行为无礼,照打!”

叱声中,脚下施展六合步,纤手施出“兰花拂穴手”,但却不点穴道,竟直向番僧的面颊煽去。

两番僧与李玉虎对面相视,见他玉面朱唇,俊逸倜傥不说,寒风吹拂下,一身单薄绸袍丝毫不显冷意,尤其在黑发飘拂中,显现出眉心那一颗朱砂痣,不由想起传言中新受封赏赐婚的逍遥侯,心中大叫:“糟糕!”嘴里却一时改不过来。

熟料下马的小女子,动如电掣,说打就打,耳中才听到照打两字,左颊疾风如刀,纤纤掌影已然袭至。

他大吃一惊,摇头右闪,动作不谓不快,口中同时叫道:“且……”

慢字尚未出口,右颊上“啪!”的一声,已然着了无声无息的一掌,百多斤重的高大之躯,竟吃扇跌出去!

另一番僧呼延大喇嘛,站在一丈之后,见状更是吃惊,疾速掠近,伸手扶住欲倒的“师兄!”

呼图大喇嘛挺腰站直,脸上的巨痛犹如火烧,口中的牙齿已然断了四颗。

他哪里吃过这大苦头,在西藏不要说武功高强,少有对手,就是不会半招,一般民众也只有挨打挨骂的份儿。

如今吃了这苦头,痛极怒生,浑忘先前心中警惕,暴吼一声,丢开禅杖,宽大双袖一舞,暗藏袖中的大印手,已一掌向小蓉酥胸印去。

那知小蓉对敌经验虽差,功力却已超越一般江湖高手,反应机智更是一流,妙目一瞥,见番僧掌劲如涛,当胸袭来,秀眉一挑,口中叱骂:“下流无耻!”

猛一吸气,高眺的娇躯轻若一羽,已随那掌风飘退五尺!

番僧呼图一击不中,健腕一翻,方待变招,眼前二化,对面已失去娇巧倩影,他一惊方怔,肥臀上已然吃了一脚,向前飞扑出去。

同时耳中才听得师弟呼延暴吼之声:“看招!”丈余禅杖“横扫干军”,已向小蓉攻去。

原来小蓉适才飘退,已施六合步,转到呼图身后,飞脚踢屁股,也正好站在呼延面前。

呼延见师兄情势不利,自己有机可趁,立时把握机会,以禅杖攻击小蓉。

哪知势沉力猛的一杖,堪堪扫中小蓉纤腰。小蓉的身子竟像一片落叶,被杖风吹得横飞,而且一飞到杖影之外,陡然一顿欺近,呼延只觉得两眼一花,“啪!”的一声,右颊也吃一掌,庞大的身躯竟随着禅杖走势向外飞出。

他暴吼一声,沈气拿桩,打个千斤坠稳住身形,这才感觉到一股攻心奇痛,由颊上散开,口中咸咸的多了几块零碎,用舌头一顶,才知是断的几颗牙齿。

他痛极攻心,恶念陡升,禅杖再举,震动杖头金环,“哗啦啦!”一阵脆响,紧接着使出三十二路“伏魔杖法”,向敌人卷去!

小蓉初见威势,芳心中也有怯意,正迟疑时,耳中已得李玉虎传音指示:

“别停,快用六合步法,轻身提气!”

小蓉胆气一壮,纤纤玉手护在胸前,先不还击,脚下施出六合步,在如山杖影中左闪右避,虽像惊涛中一片枯叶,却硬是在极险处穿梭往来,连衣角也未被扫着。

这一来,小蓉胆气更豪,百忙中闪目一瞧,小梅也已与呼图战在一起。

原来番僧呼图,屁股上吃了一脚,身躯前扑,正好扑到小梅面前,他回头见师弟已然出手,正想翻身为助,哪知小梅已然笑道:“野和尚,休想以多胜少,想比划小女子奉陪!”

说话中双袖一舞,已一掌向他面门扫来!

呼图怕又吃耳光,巨痛中赶紧挫腰出掌,施开三十六路大印手,势如狂风暴雨般,反击回去。

小梅心有执仗,知道府主老爷绝不会让她吃亏,所以放心大瞻的展开六合步,配合“兰花拂穴手”,与番僧对阵。

只是初初对敌,又是面对着体躯魁伟高大的番僧,自然要先求自保,所以拂穴手虽已施出,却并未全力攻击。招出半途,便即撤身换式栘开,所以猛然看去,两人竟然旗鼓相当,功力悉敌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论坛声誉保证包邮日本Tenga仿真真阴自慰杯飞机杯性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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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做两起,战成一团。番僧的禅杖,双掌施开,劲风呼呼,虽未打中对方,却卷起一地的冰雪落叶,向四外飞扬。

但奇怪的是,飞向李玉虎等人一方的,一到马前五尺之处,都似被一道无形墙壁挡住,无力的落在地上,不多会马前已堆起一道冰雪落叶堆积的“防”线。

不过,除了李府自己人心领神会之外,两个番僧都不曾注意及此。

双双战约两盏茶时,两番僧掌法、杖法都已施完,正待变招,从头再来,李玉虎已然传声二女,道:“好啦!别玩啦!听我指挥。小蓉快用‘蝶舞花丛’,小梅‘一针定海’。”

小蓉娇叱一声,依言腾起空中,双掌飞舞如蝶,一张一合,正夹住迎头劈来的一杖,下面双脚交互踢出,“噗”的一声,同时踢中呼延胸口与小腹。

呼延大喊一声,庞大身躯倒飞两丈,砰然落地,摔了个四肢朝天,口中同时喷出一蓬血雨。

而小梅的“一针定海”,右手中指如戟点出,正迎上大如秋扇的一只大手,“嗤”的一声,点中那掌心“劳宫穴”,呼图厉吼一声,呆在当地,只觉掌心如遭针刺,多年苦练而成的大印手功,陡然间逆转回来,震裂了整条手臂的经脉。

小蓉、小梅初见这等场面,都吓得面色煞白,芳心乱跳。双双不约而同跳开,小蓉惊道:“哎呀!怎会这样子呢?”

李玉虎倏忽下马,落在两人身边,双手搂住两女香肩,笑道:“上阵对敌,非死即伤,结果本来就是如此。这两人血腥遍体,如此处置已是格外施恩了!”

小蓉、小梅心魂大定,吃老爷当众安慰,芳心中更是其甜如蜜,只听李玉虎又道:“你两人初次对敌,便有这般成绩,殊堪嘉奖,好,好!”

说着,放开两人,在两番僧身边疾快的转了一圈,底袖轻轻拂动一下,便又回到原地,道:“尔等初人中原,竟敢在京师重地公然强劫妇女,平日素行不言可喻,今日小妾略施薄惩,若再不思悔改,异日再有恶迹,被本座知道,定当废去武功,逐离中原。”

两番僧原一般血气逆转,痛苦不堪,但在他轻拂之下,同时止住逆转的痛苦,不由既喜且惊。呼延爬起身来,呼图想起谣传,不禁双手合什,道:“阁下是逍遥侯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翠儿忍不住脆声笑道:“现在才认出侯爷来啊!真是自讨苦吃!”

呼图神色一变,旋即躬身合什道:“原来果是侯爷!小僧有眼无珠,今日厚赐,铭记在心……”

那呼图话说之时,呼延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一直不住上下打量李玉虎,此际忽然插口道:“师兄,可记得临来之时,师父的交代吗?”

呼图一怔,望望李玉虎,又道:“家师乃达赖八世活佛,曾叮嘱小僧说,中原出了一条龙,若是遇上,著令敬邀往藏中一行。小僧看施主功力通玄,颇有道气,或者便是家师所指的人物。敢问施主可愿去西藏做客吗?”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本座是人,并非令师所说的龙。对西藏的神秘颇是心仪,他日有暇,或者会去一游。”

呼图又是合什一礼,道:“施主不要误会!家师所言只是象征。明年八月,乃家师七十大寿,全藏人民都会庆祝,欢迎施主到时候莅临布达拉宫!”

李玉虎点点头,笑道:“世事多变,本座不敢肯定,不过对你等相邀之意,仍然感激。到时若有闲暇,一定去瞻仰一番。”

接着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你等现在中原,须得入境随俗,万勿再做违背礼教之事,否则,只怕两位回不去了!”

说罢,也不待两人答话,便即飘身上马,率先驰去!

两番僧一个身受内伤,一个右臂已废,望见李玉虎这等举手投足具见功力的无比身手,只有心头暗愧,对望一眼,长叹两声,相偕转身而去。

李玉虎等人回到府内,众夫人均去换下劲装。李玉虎独自一人到各处巡视,在外府新建木楼之中,遇着铁卫统带王幼雄。

王幼雄躬身请安,道:“启禀侯爷,属下兄弟姊妹对侯爷及夫人的功力万分敬仰好奇,皆猜想今晚必将大展身手,移动大树,均思在一旁瞻仰,恳请侯爷俯允。”

李玉虎望见一旁诸人都是一脸期盼,“朗声”笑道:“搬几棵树有什么好看?不过兄弟们若有兴趣,本座也不反对……”

众人一听,立即发出一阵欢呼,纷纷奔相走告。李玉虎又到上面瞧瞧,见“孟风堂”中已多了十几个文质彬彬壮年儒者,正在田文忠领导之下,埋首处理文书帐册。而文一奇与武昌则并不在堂中。

田文忠颇觉意外,起身相迎,同时为大家介绍。十几个儒生满面惊讶的施礼,李玉虎笑道:“大家不必多礼!本座随便看看,你们忙吧!”

他退出室外,与陪他出来的田文忠聊了一会,知道他们正在忙着缮写地方交来的地籍帐册,佃农资料,以便将来按户收取田租,便道:“夫人可曾说过,本府接管佃户之后,一律免租三年?”

田文忠笑道:“长夫人已有交代,属下也已张出榜文通知佃农,所有佃户都感戴王府德政,属下已禀知长夫人了!”

李玉虎点点头,道:“那就奸,三年之后的佃租也务必尽量少取,反正咱们府里不靠这些过日子,还是让他们多得一些吧!同时辖下农户若有何急难,本府亦应臂助。这番意思,有机会田老不妨传达下去。”

田文忠连忙应是,笑道:“侯爷菩萨心肠,属下为万民庆幸。”

李玉虎微微一笑,告辞回去。

晚饭之时与诸夫人众坐餐厅,李玉虎才发现不见了玉女宫宫主妙法师太,问道:“出尘,师父她老人家呢?”

张出尘笑道:“二爷没告诉爷吗?师父觉得无所事事,同时前几天又接获四妹她们的消息,说要路过黄山,就回宫去了!”

李玉虎“噢”了一声,思想起林灵、余玉莲与如意还在长江上奔波,不由颇是思念,道:“她们到哪儿啦?今儿有信来吗?”

翠儿笑道:“再两站就到南京啦!我晓得爷想她们,已去信通知,接下南京各站之后,从速返来,看样子顶多再三、四天就回来了!”

李玉虎笑道:“南京的事难办吗?”

张出尘接口道:“已通知随镖车去的陈少白、平子民两人留在南京,一方面集合武老门下,一方面等候四妹、六妹。南京的事暂时由他们协助,错不了的!”

李玉虎这才放心,饭罢,把刚才王幼雄的请求说了,笑道:“看来咱们得表演一下子了!”

张出尘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看看倒无所谓,只怕让外人看了传扬出去,就太惊世骇俗了!”

李玉虎望望外面的天色,笑道:“看空中浓云甚厚,不多会只怕就要下雪,咱们二更动手,附近当无闲人。”

大家坐在厅中闲聊,等到二更,天上果然下起大雪。此时小虎与琳儿出来一同走到外府,只见那三座新建木楼中,灯火通明,一干铁卫都在等待要看如何搬动巨树。

而住在内府的人,一见府主已然出动,也纷纷跟了出去。

李玉虎带着一大群夫人、侍妾来到三座木楼中间,李小虎不待老大出声,已然了解他的心意,一晃身化做一道经天长虹,在空中盘旋一匝,金霞闪闪之中,由空中直刺而下,入地一半,在五株巨梅周遭,电掣般划了五个大圆圈,金光陡地缩成一团,滚向琳儿。琳儿将手中长衫一举,金光敛处又现出小虎形体。

此时,二芳早围了数百男女铁卫,见状都不由一齐鼓掌喝采,心中更是惊异不解:“好好一位二爷,怎的说变就变?难道果然是神仙?”

李玉虎在喝采声中传音吩咐各位夫人,道:“咱们先搬最边上的一棵,你们每人托住一根横枝,听我喊起,再一同出力向上托起两丈,由墙上飞过去,种在最左边。”

众夫人点点头,一齐翩翩飞起,每个人都发出一团光霞,罩在体外,加上人又生得美貌绝世,更似是由天而降的仙子一般。

小虎、琳儿、玉虎一同行动。小虎金光罩体,飞上树颠。玉虎则飘到树下,双掌向地下虚虚一插,双掌上发出一片无形真气,将树根连泥土一齐包住,轻叱一声:“起!”

粗如水桶、高有三丈、枝叶繁茂的一棵老梅忽然间凌空上拔数丈,下面还连着一丈直径的圆形根泥,而树颠各干上附着金光闪闪的小虎,琳儿,横枝上吊着紫金霞光的张出尘,红色霞光的出云、如丹及平阳公主,青光闪闪的石川金凤子,紫光罩体的翠儿,而下面离树根六尺之外,还有李玉虎凌空虚立,双掌虚抱,那情景不仅神奇无匹,更且壮观美丽至极。

巨树缓缓横飞二十丈,李玉虎又道:“到啦!缓缓放下来吧!”

巨梅缓缓下落,一丝不差的落入最左边一个石坑之中。

李玉虎放开双掌,退后数步,端详片刻,又道:“好啦!去搬另一株吧!”

诸夫人与小虎、琳儿同时落下,再一同走出府外。外面数百人,才回过神一同拚命的鼓掌叫好!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各位安静一点,别把外面的农家吵醒了!”

语声不高,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一齐闭嘴住手,可是仍忍不住心中兴奋,窃窃私语。

李玉虎不管这些,依样画葫芦,把另外四株一一搬人广场放好,道:“好啦!你们也别闲着,兄弟们到外面挖土来,把洞填平,姊妹们去里边浇浇水去。”

众人轰然答应,分头办事。李玉虎则带头又往府外,一边走一边招呼王幼雄道:“王统带,你跟本座去看一下地点,明天上午奸指挥兄弟把洞填了,同时记着,明日通知武老,找替咱们修房子的陈老板来,再帮咱们修间饭厅!”

王幼雄心中充满敬慕与兴奋,口中应是,脚下加劲施出六合步身法,才勉强跟在后面。

不多时,小虎、琳儿已先到达,依照前法先化身金虹,把巨梅根部削出个径丈大圆,众人又各找着力的横枝,将之连根带土拔起空中,一株株运回府去。

这一次飞得更高更远,府中工作的男女铁卫,远远望见一团彩色光霞,拥着一株巨树,实在神奇得无以复加!

如此来回五赵,上午在山林中选出的梅树,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全部搬完,而外面的大洞也已填平。

李玉虎潇洒的拍拍手,道:“好啦!各位可以睡啦!”

内外府男女铁卫听得清楚,便一同轰声应道:“府主与夫人晚安!”

李玉虎亦含笑道:“晚安!”潇潇洒洒的率领娘子们一同入内。

次早,李玉虎待府内早操过后,便和小虎、琳儿到外边,他们一见场中十株老梅,受暖气温泉化育,生机盎然,树叶绿得发亮,花蕊花苞也显现出一副竟欲开放的样子,透出了一院的芳香!

他乐得“哈哈”朗笑。笑声中又和小虎展开另一项工作。

原来,他见府内屋舍不够居住,便决心加建一层二楼,所以一早起来,利用由广场挖起的石柱,在一圈平顶石屋之上先竖立梁柱。

只见小虎在平顶之上,小手一抓一划,便将原先一楼石柱的顶端,挖出一个深约一尺的圆洞。而李玉虎则将前晚削成的方柱,用小剑削出一个卡榫,插入圆洞之中,不多会功夫,已竖起五十根。

两人正“玩”得起劲,却听平阳公主站在大厅外假山边上,道:“爷,别玩啦!开饭啦!”

李小虎笑道:“老大你去吃吧!把剑留下,由琳儿接手。”

李玉虎把小剑交予琳儿,一举步已到平阳公主身边,笑道:“你怎不多睡一会?昨夜不是说累死了吗?”

平阳公主白他一眼,“嗤嗤”笑道:“爷不在身边,妹子怎睡得着?爷一大早弄这些干嘛?”

李玉虎拉着玉手一同人厅,只见餐桌上各色食物已然放好,几位夫人都站着等他入席。

他一边落坐,一边笑道:“我想加建二楼,所以先把柱子竖好,等会陈老板来了,不够的材料好请他核算一下。”

张出尘笑道:“依妾身看,还差得远呢!墙壁屋顶也用石头吗?”

李玉虎笑道:“就是有那么多石材,只怕要一般工匠去修,也非一年半载不可,不够的用木头好了。”

饭后,李玉虎又出去帮着小虎、琳儿加工竖立石柱,不到一个时辰,两边外墙所有石柱都立了起来,共有一百二十根,石材也已用完。剩下的一些石板,不能做柱子用。

为了保固,李玉虎两人又以无上玄功,发“三昧真火”,将石柱连接处烧熔黏合。

待一切弄妥,府外车声传来,李玉虎凝目一望,见是负责采购的兄弟已然带着新购的食物,与负责包工的陈老板一同回来,便即收工,回转大厅。

大厅中只有张出尘与平阳公主,两个轮值伺候的侍妾小英、小芙。

小虎与琳儿直趋后洞,李玉虎在客厅坐下,接过小英献上的香茗,喝了一口,笑道:“去拿文房四宝来!”

小芙脆应一声,取来笔、墨、纸、砚。李玉虎大笔连挥,画了两张房子的草图,笑道:“你们瞧,外边的房子盖成这样可好吗?”

平阳公主与张出尘就坐在身边,见他先画的一张是一排二楼房舍,乃属加建部分,另一张则是一栋圆形房子,形式扑拙而奇特,同时三面尚有回廊,通连另三栋已造好的楼房。

平阳公主笑道:“爷,你画得太漂亮了,只怕不好造呢!”

李玉虎接着又画了几张内部结构图,注明尺寸大小,刚刚完成,武昌已陪着陈老板进来。

双方见礼毕,分别落坐,李玉虎笑道:“外面本座想加盖二楼,如今柱子已然架好,四周墙壁门窗以木材架设,上面以瓦为顶,向外倾斜,犹如此图,陈老板瞧瞧总共需要多久时间?”

陈老板拿起图样瞧瞧,笑道:“侯爷不怕花钱,多动用几个工人,三天包可完工。”

李玉虎喜道:“这么快?好,好,就三天吧!另外这一间修在外面,全用木料,十天工夫造得起来吗?”

陈老板接过另外图样,仔细看了一遍,笑道:“侯爷构图奇特,造型新鲜,尤其是楼高三丈,内部又不分层,造起来比较费工,反而会慢!”

平阳公主奇怪道:“这为什么?”

陈老板恭声道:“启禀公主,若是分成两层,先把一楼楼板钉好,就不必搭建太高的鹰架,圆顶的材料上下也比较方便,自然快些!”

李玉虎拿起笔来,在另一张纸上又另外画了两张,一张把高度降为丈半,一张则是两层造型,道:“你们瞧瞧,哪一张较好?”

张出尘笑道:“各有利弊,若是单做饭厅,有一层就够了,但若修上两层,楼上可以当仓房或宿舍,也不错的,只是这高度是否能配合当地地形,就不得不多加考虑了!”

李玉虎笑道:“这楼内径八丈,当地三楼中间的距离有二十丈,足可容纳得下,不过此楼乃是圆顶,比其他都高,反而变成那一带的主体……这样也好,内部修漂亮些,除了用饭之外,楼上可作为办公之用……”

张出尘笑道:“这样最好!把上面田老主持的官务堂搬下来,商谈请示比较方便。”

李玉虎道:“好,就照这个修吧!陈老板你拿去算算,尽快动工就是!”

陈老板接过图样,起身告辞道:“小人先去实地丈量一下,立即回去调集人手材料,明日一早,便来动工可好?”

李玉虎起身柑送,道:“万事拜托!用多少银子,只管向武老领取就是!”

武昌也陪着送到厅门,双方行礼而别,武昌道:“禀府主,运往辽东的货物已然购置齐备,何日启程,由哪些人员护送,请府主示下!”

李玉虎望望张出尘,笑道:“我说要和他们聚聚餐的,怎的忘了。今儿已然初十,明日动身,他们还可以赶回鞍山过年。今晚咱们一同去清平楼,为他们送行吧!”

武昌由怀中掏出一叠货单,呈给李玉虎道:“所办货物清单,请府主过目,共支出白银十五万两。”

李玉虎接过来看了一遍,又交还武昌,笑道:“这些事武老做主就是!倒是押运货物的人员,派谁去好呢?”

武昌把货单收起,笑道:“听文老说,这一路天寒地冻,十分平静,何况本府已顺利接手沿途二十站,站上都驻有府主及夫人亲手调教的门下,想来黑道小贼还不敢这般大胆,所谓押运,只是不过负责打打前站,联络宿处,调配路程而已!”

张出尘接口道:“这趟货物都是些日常用品,值不了多少银子,倒是下次运送鞍山的金、银需要多加小心,妾以为卫队中选派十名已足够了!”

李玉虎想了一下,笑道:“好!由鞍山来的派出五名,大平牧场来的五名,货物一路卸交各站之后,大平牧场的可先回去,等明年开春,再带队运马匹来!你们说,这样可好?”

武昌道:“府主顾虑周详,大平牧场明春若要送马匹来,确实需要有人带路,比较方便!”

李玉虎道:“那就通知统带,请他选派十人吧!”

张出尘对一旁侍立的小英点点头,小英屈膝为礼,正待出去传命,李玉虎又道:“小英,顺便告诉王统带,先派人去清平楼知会一声,晚上聚餐之事。凡是由鞍山来的一同前去参加,这接风和送行就合并举行了!”

小英应是而出,李玉虎又对武昌道:“烦武老告诉文老一声,晚上一同去吧!”

武昌笑道:“文老已去了天津,只怕今天回不来呢!”

张出尘接口道:“是妾身请文老去的。爷不是要打通运河,建一支船队吗?妾身特别请文老去天津察看,能不能先买个货站,打听一下船只的价钱!”

平阳公主笑道:“船只不用买了,官家有造船厂已造过许多大船,到时候咱们要几艘来不就行了!”

李玉虎笑道:“这种便宜还是不占的好,咱们用官船运货,没的替官家落个与民争利的名声,反而不美!”

武昌笑道:“府主顾虑的是!将来本府的生意做开,有些不肖商人竞争不过,说不定会以此为把柄,透过言官向皇帝告状,岂不坏了府主名声?”

平阳公主秀眉一挑,道:“本宫以为没有这么大胆的人吧?”

李玉虎笑道:“不管有没有,先站稳立场,总不会错。再说咱们又不是没钱,干嘛去占这种便宜?”

武昌笑道:“府主这话不错,这几天如意坊生意大好,长夫人设计制造的饰物,差不多全卖光了,订单已接到下月十五,白银已赚进百万两……“李玉虎俊目一转,哈哈笑道:“有趣,有趣……”

众人都被他笑得一怔,平阳公主道:“爷说什么有趣?”

李玉虎笑道:“我想出尘做的饰物,只怕有一半又回到咱们府中,你说这岂不十分滑稽有趣?”

平阳公主瞠目道:“为什么?不是都卖给别人了吗?”

张出尘妙目一转,亦笑道:“爷是说这些饰品,有一半是拿来送给妹子的,你嫁过来不就又带回府中来了!”

平阳公主这才恍然,“嗤”声笑道:“那不好吗?咱们再拿去卖……”

李玉虎笑着拍她一下,道:“胡闹,你的嫁妆怎能变卖?”

平阳公主道:“大姊做的为什么可以?”

李玉虎笑道:“你大姊做的是商品,你的嫁妆每一件都含着别人对你的祝福,岂能混为一谈!非有必要,岂可随便变卖?”

平阳公主打破沙锅问到底,又道:“什么时候才算‘必要’!”

李玉虎笑道:“所谓必要,是说万一发生困难,为了解决生活困境,只好变卖首饰以解饥饿困乏是也!”

平阳公主“噢”了一声,道:“那不是永远不能卖啦!”

武昌“哈哈”一笑,起身告辞。李玉虎陪他走出大厅,指着广场上的巨梅,问道:“武老,你瞧我这番布置如何?”

武昌摇摇头,长叹一声道:“昨夜属下等在上面瞻仰府主及夫人的神功,除叹为观止之外,实在也觉得不可思议。至于这番布置,则更是锦上添花,替府中生色不少!”

李玉虎道:“本座并非故意炫耀,实因需要挪出空地加建饭厅之故,这几株梅树均已百年,若是就地砍去,太可惜了,所以才……”

武昌忙接口道:“府主心意,属下等岂有不知?属下所言全出于至诚敬佩,并无他意!”

两人此时巳走近内府大门,马王飞龙望见李玉虎,欢嘶一声,即放蹄奔出马房,跑到他的身边。

李玉虎伸手抚摸着它的额头,道:“飞龙,把你关在此地实在委屈你了。武老,我看咱们得建个更大的马房才行,否则,明春大平牧场的马匹一到,往哪里放啊!”

武昌向四周望望,笑道:“要建马房,属下看只有向外面发展了。府外不是还有块农地吗?属下去收回来,改建为马场如何?”

李玉虎想想点头道:“好吧!这事拜托武老了。那田中还有几个佃农,武老先和他们谈谈,协助另转他业,银两千万多给一些!”

武昌笑道:“这个请府主放心!属下绝不会亏待人,其实他们也不必去做别的,替本府马场看管门户,照顾马匹,还不比下田强吗?”

李玉虎点点头,笑道:“场地尽量留大一点,围墙用木桩铁丝栏一拦就可以了。明春地上撒些牧草种子,长一遍绿油油的牧草出来,那才美呢!”

武昌拱手告退,道:“府主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妥当。”

李玉虎也拱拱手,目送他出了内府边门,这才又拍拍飞龙,缓步回厅。

中饭过后,休息一会,李玉虎又和张出尘、平阳公主两人走出厅外,李玉虎道:“这左右两侧各有五十间,你们说需要几个楼梯?修在何处?”

张出尘笑道:“中间修一个就够了!以这些人的身手,平日不需要走楼梯的,是不是?”

平阳公主接口道:“各修一个的话就建在中央好了,用木料修个伞形的圆梯,相对而立,不但不占地方,而且多个景观,好不好?”

李玉虎“哈哈”笑道:“平妹巧思,果然不凡。走,咱们上去瞧瞧!”

三人手牵手飞上平台。李玉虎沉思一会,又道:“向里的一面须加五十根木柱,这打洞修漕的工作,还得咱们动手才行!”

他心念一动,小虎在后洞已然知道,不一会便和琳儿一同出来。平阳公主却道:“爷不是都包给陈老板了吗?他们多带工人,不说三天就可以盖好吗?”

李小虎接口脆笑道:“话是不错!但一般工人要想在石头上挖个洞,锤子凿子敲打半天,也不见得能弄得好,哪里像我这样……”

说着话,小手向下一抓,金光闪耀间,石头上已出现一个尺深的圆洞,洞中原有的石头已化成石粉。

李玉虎道:“要方的才行,八寸见方,一尺深。”

李小虎脆笑道:“这也简单!”

笑声中,小手伸入,四面一切。缩回时手臂之上,已吸满一圈石粉石层,原来的圆洞已成为方形。

他手臂一扬,石粉如雾一团,飞出府外,落地之后,方始散开。平阳公主看着好玩,拔下头上的九天玄铁簪,笑道:“妹子也来试试!”

李玉虎忙道:“你别挖洞,还是过来挖石漕吧!”

他取出小剑,走到竖好的石柱边,由上到下一划到底,柱上石粉翻飞,外沿立时显出一道两寸见方的凹漕。

平阳公主奇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李玉虎解释道:“两根石柱若都有漕,木板平放下去,一块块先做好接榫,一面墙不是马上就成了!”

平阳公主笑道:“这主意不错,可是窗户怎么办?向外的一面不要窗吗?”

李玉虎笑道:“要窗户也很简单,预先量好尺寸,在中间留下方洞,加上窗框,不就行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对外一面不留窗户,不但省工省事,而且也比较安全完整,出尘,你觉得如何?”

张出尘笑道:“外边不用留窗,若觉得气闷,上方打几个气孔,也可以嘛!”

李玉虎道:“对!加几个气孔好,夏天打开,冬天还可以塞起来,比纸窗暖和多了!”

说着,又在石柱另一面挖出一漕,又道:“平妹若想一试身手,就挖这漕吧!不过要注意深浅平整,左右距离!”

平阳公主走近仔细瞧着,见两漕均偏外侧,便问道:“爷,为何这漕不在中间呢?”

李玉虎解释道:“我是想偏外一些,若觉得这墙太薄,可以在里面再钉一层木板,中间留出六寸空隙,必要时还可以填上稻草、麦楷之类的东西,如此不但可以保暖,而且隔音。不过中间的隔间,就不必太厚了。”

说着,他又在石柱向里一方削出一寸深凹漕,平阳公主笑道:“好!妹子负责挖这一道,保证一模一样!”

张出尘瞧她几个“玩”得起劲,便道:“爷,你们玩吧!妾身另外有事,不陪了!”

她回厅写了几张采购单子,着小英送到外府,立即派人上街采购,原来都是此楼之上房间里的用具。

一下午李玉虎四人,便将那二楼可做的工作完全弄好,回厅之后,他又画了几张图式说明,着人送给包工。

申末时分,他则带了几位夫人一同去清平楼参与“送行大筵”。

鞍山来的两百名车夫,往日是骠骑队员,做打家劫舍的无本勾当,但心里并不平安,而今改邪归正,虽无往日人见人惧的威风,可是生活舒服,心里平安和乐,对这位“府主”,不仅凛惧他盖世武功,钦慕其绝世的容貌与幸运,更感戴替大家安排的坦途。

而今府主亲临与大家欢聚送行,又岂能不兴奋感激,欢声雷动呢?

所以这一顿饭,直吃了两个时辰,李玉虎也一改过去态度,每桌敬酒一轮,回敬的更是来者不拒,少说些也足足灌下百十杯,却仍然毫无醉意。

第四章龙山寺中

一大早,侯府外车声辘辘,千百名工人与木材陆续运到,老天爷也做美,竟然放了个大晴天,呼啸的北风也歇了,气温一下子升了十多度,工人们哪能不卖力,赶快干好活儿呢!

对这侯府他们可是不陌生,但为何隔不到几个月,木楼中央的老梅会搬家,全长到内府广场石头地去了?

好事的得空问附近的“铁卫”,得到的答案不一致,有的说:“老兄记错了吧!它们原就长在里头啊!”

有的则搔搔头,装糊涂:“咱家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晚上睡时它还在这,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全搬了地方,跑到内院去啦!……大概那边暖和点,贵人多吧?

像咱们侯爷、王爷、夫人们那么英俊,那么美,谁不喜欢多亲近哪!“总而言之,没一个铁卫肯说实话,其实呢!即使说了,能信的也不多,对吧!

李玉虎少年心性,一上午在工地巡视一圈,见工人卖力的按图施工,不会有何差错,下午接到天津飞回的鹞鹰,带来文老的信,说正和当地“三环帮”谈合作,不由动了游性,晚饭时表示想去天津了!

翠儿首先要跟着,她脆声笑语:“爷,咱陪您去吧!第一我今儿值班,第二那儿我熟得很,找文老更是易如反掌,还知道有家包子店,卖的包子可香着哪……”

平阳公主与石川金凤子等都不知道翠儿来历,全觉得她在胡吹,但只有公主忍不住嗤笑而问:“五姊!吹牛不用打草稿吗?请问你何时去过天津?”

翠儿一怔,黑眸连转,脆声道:“这你别管!总之我去过就是了。那次去看人吃包子,还看见一个客人被包子里包着的热油烫伤了脊背呢!”

大约她想起了那场面,竟然娇声脆笑起来了!

李玉虎不由也好笑,“哈哈”不断,平阳公主施白眼道:“怎的,爷也看见了吗?”

李玉虎摇头忍笑,指指翠儿,道:“我是笑她,当真吹牛不打草稿,包子里能有热油吗?你既然去了,为何不亲自尝一尝呢?”

翠儿白眼加唉叹,说:“要你管!你也没吃过那种包子,又怎知道没有呢?”

李玉虎笑道:“好!就算是有吧!又怎会烫了背?难道那客人嘴巴长在后脑上吗?”

翠儿玉手一招,餐桌上飞起一个大馒头,她接在玉手说:“就当这是包子吧!看好了!”

接着表演咬包子,又说:“热油由包子里流到手腕上,那人把手抬高,伸舌头要舔热油,哪知油流得快,那人着急,要跟油比赛,手臂愈举愈高,油不就顺着膀臂流到背上去啦!”

众人看她认真的解说又表演,不管信不信都笑得前仰后合,一屋子“嘻嘻哈哈”热闹非凡,小虎在后洞听见,忍不住和琳儿也赶出来要瞧瞧究竟!

他看了玉虎一眼,已经了解,便正容开口道:“我想当时一定是夏天,那客人必然没穿上衣,对不对?不过幸亏还穿了裤子,否则只怕连屁股都会烫着哪!”

众人更是笑得欢,只翠儿眨眨眼,似在回忆,说:“当真是夏天呢!你不提我倒是忘了!”

玉虎见状,反而信了她,忙清声叫停,道:“好吧!我带你去天津……”

平阳公主忍住笑,亦道:“我也要去……”

忽然玉虎摇着头,含笑站起道:“今儿谁也去不成啦!灵儿、玉莲和如意就快到了!”

语音未断,人影已失,翠儿等惊喜跟出大厅,只见玉虎身化流星般飞上正南高空,而高空中巨大的“冠军”,只不过还似个小黑点呢!

张出尘清艳如仙的娇颜之上,微显惊色,妙目一转,望向小虎,细声问道:“二爷,老爷的功力进步的太快了吧!”

小虎脆声一笑,道:“放心啦!受过一次教训,老大会小心的,他之所以能查知四嫂三人踪迹,一则是已与四嫂心意相通,而四嫂、六嫂也过分思念良人之故……”

小虎话未说完,高空的小黑点已急如流星般直直下泻,瞬间已临上空十丈之外,鹰背上金霞一闪,玉虎已裹着三位仙子般美人儿飘然而下,伫立在众娘子侍妾面前!

诸夫人一拥而上,张出尘脆声问道:“欢迎四妹、六妹荣归,还没用晚饭吧?快快进来……”

李玉虎笑容满面,双臂仍架在两位爱妻的香肩之上,哈哈笑道:“对!快快进去吧!为夫好久没吃你们了,也饿得紧呢……”

鹰王冠军已精通变化,在主人飞离之后,全身一抖,已收缩十分之八,爪下的一只大藤篮反而大它一倍有余,它迅即落在众人之前,苍声称奇道:“咦!这儿怎的变了样儿?好香哪!”

如意原站在玉虎背后,双手抱住他的腰,这时已转到一边,虽也惊奇广场的变化,却谨守着本分,含着笑不言不语,只以眼神与交好的如玉等丫头侍妾,交换着欢欣相见心意。

张出尘一边以手势请玉虎等先行人厅,一边对冠军清语道:“这一趟辛苦你了!小梅取一粒二爷新炼的药丸来,以谢冠军吧!”

小梅如飞而去,冠军点头道谢,出尘慈祥的拍拍它的头,方对一旁静立的如意温言笑道:“进去吧!这一趟你的功劳最大,老爷一定有厚赏,你等着吧!”

如意巧笑万福,道:“小婢受恩深重,所做所为均是分内之事,只要老爷与夫人满意,于愿足矣!哪敢再贪图赏赐呢!”

出尘满意的拍她香肩,当先入厅,如意与侍立一旁的若菊,合力提起大藤篮随后而入。只见一众夫人全坐在大餐桌边,看着四、六两位夫人正在用饭。

余玉莲可是荤素不忌,正在开怀大嚼,林灵则仍只食蔬果,只不过北方天寒地冻,一切菜类均是秋季冷藏的大白菜、莲子、莲藕、苹果、蘑菇、萝卜等物,一般人很少拿来当主食的!

李玉虎等了解她的过往,不以为异,平阳公主与石川金凤子及一干后来加入的丫头心中虽然惊奇,但均也不便表示出来。只有平阳公主手下秀女小红,精于厨艺,这时奉上两盘点心,道:“四夫人,这是宫里特制的枣泥糕、绿豆糕、红豆糕,未加一丝猪油,你尝尝还可以吗?”

玉虎坐在林灵与余玉莲中间,主动拿起一块枣泥糕喂向林灵口中,她脸儿微红,伸出纤纤玉手接下,小心品尝,清声赞美,含笑道:“果然是好……”

玉虎道:“小红啊!吩咐下去,叫厨下也学一学,每天多做一些……”

小红脆声应:“是!”

李玉虎瞧见如意,正在解理藤篮之上的绳索,忙又吩咐道:“如意,那些交给别人弄吧!吃饭皇帝大,快去填填肚子,爷还等着你们一同洗个鸳鸯澡哪!”

众夫人除了前三位有孕在身者,白眼相看之外,连一干侍妾丫头们都不由喜上眉梢,小英、小芙立刻上前接手,如环、如秋则架起如意往下房饭堂走去。

林灵食罢,在解开的藤篮上层,当先拿出一大张卷着的纸简,在一旁茶案上展开,清声脆语,道:“老爷请看!这一路由重庆到南京,二十二站不但全已接手,完成了编组整顿,而由南京一路往下,又接了扬州、镇江、无锡、苏州、南通等五个据点,据说若是船大,可由长江直入东海,经黄海入渤海,绕过山东半岛,可由天津上岸呢!“李玉虎大觉意外,又不由大喜道:“当真吗?不是说由天津有条大运河,可以直通南京吗?”

余玉莲食罢,接口道:“当然有嘛!不过河道甚窄,乃是由镇江转入长江,上行到南京,海船大得多,往来运送的货物,最少比运河的小船多上十倍!“李玉虎清笑一声道:“果如此,真非去天津一趟才成……”

平阳公主接口道:“海船虽大,但海上水域太广,风浪也大,听说还有台风呢!若是不幸遇上,只怕整船都要被吹上半空,才可怕呢!”

李玉虎扬眉笑道:“这更得去天津,找些有经验的老人请教才成哪……对了!你不是说兵部有全国的总图,可供阅览吗?”

平阳公主脆笑道:“早巳拿回来了!不过已交予官务堂正在复制,老爷现在要看吗?”

李玉虎摸摸下巴,清声笑道:“明儿吧!现已入更,洗澡要紧!但凡在家的夫人丫头一同应点……”

他起身左拥右抱新回来的四、六两夫人,当先步向后院,院中高枝树洞中两只小猴一同钻出,吱吱叫跳,而狐洞中两狐,蛇洞中五蛇亦一般探头窥视,对着三人细声而鸣,点头连连!

玉虎大笑道:“两位夫人远程方回,须要休息,明儿有暇,再和你们叙旧吧!”

两夫人各以传音向“同类”暗中问候,人儿仍与玉虎搂抱着,直入大浴室,而随后快步跟进的丫头们,首先为三位去除衣衫。

李玉虎当先下池,仰躺正中石梁之上,哈哈清笑道:“咱们先文后武,灵儿先过来吧!”

清丽若仙的林灵,娇脸上虽只含着温柔婉约的浅笑,内心中却早巳对这位“良人”爱郎掀起了万丈情焰,她轻应一声,涉水走近,一双雪白的玉手轻轻泼着温泉水,为玉虎清洗超出水面的上半身,双眸中射出万道情焰,娇痴地道:“爷的功力像是又进步了……”

李玉虎玉面含笑,也不答语,只是探出虎掌,握住那纤纤细腰,轻轻一举,灵儿随势跨坐在他的小腹之上,玉虎接着向下轻推,那灵活如蛇的玉杵,不待吩咐,已然悄没声探出头,闪电般滑入早巳湿润的肉洞之中。

林灵轻声娇唤爷,已软软趴俯下去,献上红唇与香舌,与玉虎唇合一起,两人的“阴神”自动的展开工作,相互应和着,渡送真元,阴阳二气亦缠绵着交相运送,甚至让他俩的心灵与思想,都能在那瞬间互相感受。

这情景是李玉虎与别人做不到的,包括长夫人张出尘在内,一者是别人功力还不够,二者心志也没有林灵的纯一,而这也正是玉虎私心中,特别珍视爱顾林灵的原因。

换上余玉莲就不一样了!

她遵着玉虎的“命令”演“文戏”,外面不动里面动,一面口中喃喃诉相思:“爷啊,爷!妾身在外面天天难成眠,可想死人了!……”

涵洞中发动阴功,收缩缠吸,嚼咬看火烫玉杵虎鞭,玉虎只得凑趣迎合著,摇头又伸缩,插搔着肉粒与花心,不多会玉莲由呻吟变成尖叫,一口咬住玉虎的阔口,喷射出大量阴精!

李玉虎依例上吐下吸调阴阳,直待余玉莲恢复正常,方才捏她一把,笑骂道:“没用的小老婆,去一边好好坐着吧!等一会武戏开锣,可不能这般不顶用哪!”

余玉莲爱娇的抛个媚眼,飘身飞上池边平台,当真盘腿正坐,手捏莲花诀,阖眸用起功来。

接着李玉虎依序点名,由张出尘开始,先把前三位肚子鼓涨的孕妇打发走。由翠儿开始改戏码,“风狂雨急”,将平阳、金凤全弄得轻哼急喘,心满意足,妮声儿恳免请退。

玉虎欣然应允,飞上平台,先与久别的林灵、玉莲全由第三招“轻风细雨”开始,直把两人先后“送上九重天”,含香舌调阴阳,直到两人恢复,方始命丫头们送回各自的香房。

只是玉虎的兴致仍浓,下面十三名侍妾,也还没吃饱哪!

由久别的如意开始,都一阵风狂雨急,把十三名小妾全送上九重天游过回来,方始打住。

不过其中有三个例外,那便是如意、如佩与小梅。

她三人一者不仅聪明,智能超越同辈丫头,也皆具天生的内媚构造,深得玉虎赞赏。两者玉虎受过一次教训,不敢只吸不泄,过分提升个人功力,因此便在她三人体内分别泄出元阳,与其阴精化合,并全数留在她等体内。

这一来,不但提升了她等修为,玉虎也同样得到极大的松弛与欢愉!

一大早,五更方过,翠儿兴高采烈的醒来,轻摸着趴在她身上熟睡的玉虎,细声儿脆瞠,道:“大老爷!今儿个不是要去天津吗?拜托您先放人家起来,妹子也好去前面安排一下嘛!”

玉虎闭着眼先咬她嫩颊一口,翻到一边,笑骂道:“你呀!听见风便是雨,急什么急嘛!天津又不是很远,有什么好安排啊?”

翠儿挺腰飘下水床,边穿起浴袍,边转着大眼脆声笑道:“大老爷现在身分不同,当然要安排啦!”

玉虎不肯起身,说:“昨夜太疯了!我还想多睡会儿,你要安排自个儿去吧!”

翠儿应一声:“好!”她拉开石门脆声唤道:“四姊,今儿正巧轮到你值班,快过来陪老爷吧!”

林灵虽睡自己的卧室,却立即应声而出,纤细的身上像翠儿一般,也只是披着件毛巾浴袍!

她轻声细语向翠儿道声:“早!”闪身已到了水床之上,玉虎轻轻掀起薄丝被,盖住两人,被下立刻传出林灵的呢喃语:“哎!爷不是说还想睡会儿吗?怎的……”

显然那樱口已被吻住,水床已在起波浪了……

翠儿圆圆的黑眸一转,裂唇一笑,轻轻拉起石门,转回自己卧房着衣梳洗,不片刻当真带着自己的丫头,向前厅“安排”去了。

晨间的早餐会,大厅里特别热闹!

除却长夫人出尘与二夫人出云、三夫人如丹仍穿着宽松常服外,由翠儿到金凤,包括平阳公主及十名侍妾兼丫头,全换上各色劲装,喜笑颜开,似等着要出征。

玉虎初出现先是一怔,与出尘双眸一对,已然了然了多半,只得微笑着摇摇头,坐向主位道:“干嘛啊?咱们不过去天津买几条船,谈几桩生意,用得着这副阵仗吗?”

平阳公主坐在一旁,妙目连转,脆声道:“前几日父皇接获天山南路的八百里快马军报,听说在那附近出现过大批狼群,时在夜间出没,攻击过几个绿洲的乡人与牲畜,军方在那处有牧马场,亦受到袭击,军马上千匹都被吃了!二王兄本待咱们大婚后出关善后,只是一者这一路数千里,行军缓慢,二者兵丁战阵的经验虽尚丰富,但用以搏杀野狼,即使能赢,只怕死伤必甚惨重……”

玉虎漆黑的双瞳一转,笑道:“怎的?你想用这批娘子军代替千军万马吗?”

翠儿脆声接口道:“为什么不可以啊?老爷受封为逍遥侯,八府巡察使,这样危害人畜的恶狼,能抽手不问不闻吗?”

玉虎白眼一瞥,清笑道:“我有说过不管吗?只是现在离大婚之期还有二十一天,离新年还有六天,时间上来得及吗?”

小虎与琳儿突然现身,小虎嘻笑着一张脸,道:“我算过啦!天津来回四日,回来过年,天山一带先派鹰王等寻出狼群居住之所,年初二再去,来回十日足够……”

玉虎与他一对眼,小虎又道:“没问题!他目前已长到四尺高,等你们回来便可出关了!哈哈!到时说不定可以代替你去做新郎哪!”

众夫人“嗤嗤”“呵呵”的笑做一堆,只有平阳公主娇颜泛红,娇声瞠叱道:“胡说八道!你敢出这种馊主意,我就请父皇恩赐你香王爷三十二名秀女,天天侍候王爷你……”

琳儿小脸变了色,小虎双手连摇,急道:“多谢公主厚爱,这艳福小弟承受不起,刚刚是开玩笑,公主嫂何必认真嘛!”

平阳公主白眼飘过,立刻改容转对玉虎道:“小虎的主意不错!今天先去天津,一路上若遇着强人,咱们先试试身手,过了年再去天山,或许可以再寻着什么宝物呢!”

玉虎只得应允,道:“好,准备出动吧!这就瞧瞧工地,看看是否能赶上进度……”

语音未尽,一晃身人已飞出,似一片落叶飞上了数丈高的老梅树之顶,向四处观望。

外边仍是大晴天,数千名工人,在各个岗位上正忙得起劲,环抱庭院的二层楼,已余加顶上瓦的工作,外边的大食堂,各种木架已架到二楼,府外道旁一大片冰雪覆盖的农地上,已足有千八人,散在四处,打桩的打桩,挖土的挖土,乃是为预定的牧场设围栅盖马房呢!

玉虎满意的点点头,飘身下地,只见院子里梅树下,早巳备妥二辆四轮大马车,夫人侍妾的座骑均已备鞍列队,马王站在最前方傲然伫立,不时欢声低鸣,似乎对出征也一般十分兴奋。

夫人与侍妾顷刻间由大厅飘飞而出,各站在自己的坐骑之前,出尘夫人玉手执着件紫狐长披风,同色风帽,落在玉虎身边,亲手为玉虎披上,清声娇语叮咛道:“老爷此去,路程虽短,但总是出门在外,据说天津卫因属海口,由内陆与海外聚集的行商甚多,各色人等良莠不齐,您与各位妹子可要慎防受骗上当才好!”

玉虎“哈哈”一笑,俯身亲了亲出尘嫩如婴儿的面颊,飘然上马,道:“娘子放心!有翠儿在,什么鬼心思能骗过她呢!”

马王飞龙长嘶一声,当先放蹄出了内府,大门外十骑男铁卫也早巳跃上马背,分两路当先驰去。

男铁卫一律是黑蓝色劲装,外罩黑狐长披风,披风内斜背着一柄长剑,剑把斜出右肩七寸余,跨下亦均是同色健骑,十分的整齐又骠勇,甚是威武。

玉虎心中虽觉得过分张扬,口中却不便再提反对意见。

他单骑随后,却道:“灵儿过来,今儿个不是你值班吗?”

林灵娇应一声,驱骑与他并驾,后边诸夫人,自然的两两成双,十名侍妾亦是一般,最后面才是两辆四轮大车,由两名男车夫驾驭四驷。

两车上各竖起一面三角紫色旗,旗中央有个圆圈,内绣一鹅黄的草书“李”字,车顶上街各有一方钢架,架上各站着一只小鹞鹰,各张着两只微蓝眸子,左瞧右顾,似乎对前面的马队及不断变换的景物充满了好奇之思。

为免惊世骇俗,玉虎传音前路的铁卫,绕城而过,加快速度。前骑领命,放骑疾奔,不足半个时辰,已步上通往天津的官道。

官道甚是宽广,虽则冰雪仍厚,却因年关已近,贩夫走卒,提篮挑担,驾马驱驴的商贾仍然不少。他等瞧见这一队整齐划一的大批马队,不仅纷纷让道,而且个个驻足而观,惊奇的互相探问,这一行是何人物!

玉虎一者不愿惊世骇俗,二者更不愿在路上磨菇,立即以传音吩咐前队铁卫,至天津城内“悦来大饭店”会合,立刻一带马缰,向道旁野地跑去。

众娘子与侍妾丫头。当然了解“大老爷”心思,于是双双对对,跟着带骑踏上那一片雪原。

马王飞龙更是欢欣,长嘶着放开四蹄,疾驰如矢,霎眼功夫,同路的商贾小贩已然瞧不见这一队天仙人物了。

这一阵疾驰飞奔,不足半个时辰,不仅偏离了官道数十里,而且已驰近一片小山松木林地。

松林上雪盖冰挂,冬阳下冰柱上丰下锐,水滴点点向下落,林地中竟有片不屈的小草,在风中摇摆着头,生长得十分茂盛!

玉虎心中一动,黑眸中奇光一闪,已瞧见小山顶正南方有一庙堂,红墙碧瓦,隐现于林木之间,似乎很新。

只见他一挥手指个方向,轻拍飞龙清声道:“前面一片新鲜绿草,乃是难得的好食料,咱们去那边休息一下,你们也可以尝口新鲜了!”

飞龙低声嘶鸣,果然放慢了步子缓进,向树林中驰去。

随后诸人都有同感,一至林边,与玉虎一同下骑,群驹不待指挥,各自跑开,各寻块鲜嫩的地方,低头大嚼。

熟料群驹才吃了几口,山顶寺庙中突然响起钟鸣,五名高壮的番僧各执镇铁禅杖,飞快由林中涌出,一照面首先舞动禅杖打向群驹,为首者更洪声大暍道:“何方小儿,胆敢放马毁佛爷苦心培植的仙草?……”

玉虎心知理亏,传音群驹“收队”,正待开口,只见跑得最远的马王飞龙已先遇袭。只见它长嘶一声,前蹄双举,铁蹄正踏在禅杖上,向下一压,那番僧身不由己向前冲,飞龙长颈一伸,巨口一张,咬住番僧胸衣,紧接着长脸前挑,只听得番僧颤哼一声,已倒飞三丈,后背撞中巨松,不由得“呃”声张口,喷出一大口血浆。

其他骏驹距离较远,闻听“传音”,立即转身驰回,分散开站成一列,而其他番僧都扑打个空,不由惊得发怔。

马王飞龙把人顶飞,方始听到玉虎的吩咐。它摇摇头,鼻中喷气,回身跑到玉虎身前,连连点头,双眼中闪现出一副“知错”的表情。

玉虎微微一笑,拍拍它道:“怪不得你!他不该先打你嘛!”

其他四番僧这时回过神,望见玉虎与一干“娘子军”,不由想起主持大喇嘛受伤之事,不由大惊,连忙合什施礼,洪声间道:“敢间阁下可是逍遥侯吗?”

玉虎只看他等长相与僧衣,已知必与前些时受过教训的“呼延”“呼图”大喇嘛有关。闻言点点头道:“区区正是逍遥侯……”

同时心中一动,反问道:“令师想必是呼延、呼图两位大喇嘛了!”

那番僧合什低首,回说:“在下上师正是这两位……”

玉虎玉面一沉,闪亮的黑眸微闭,天眼已开,扫视一匝,沉声道:“尔等在此龙脉之上建此一庙,可向朝廷请示过吗?利用地气遍植羊霍、镇阳、天麻等药物,目的何在?庙中所奉何神?可是欢喜佛吗?”

众番僧大惊失色,正不知如何回答,平阳公主忍不住好奇,娇声脆语,问说:“爷,什么是欢喜佛啊?咱们进去瞧瞧可好?”

翠儿见多识广,当年曾随吕仙长游遁各地,这时不待玉虎开口,已代他回了:“妹子若是不怕羞,瞧瞧倒也无妨。只是那两个番僧,虽打着达赖七世活佛的旗号,暗地里修的却非是密教正宗。……”

玉虎微微一笑,施个白眼,翠儿立即改口说:“好吧!法不传六耳,咱们先上去瞧瞧吧!若果然不合正道,叫他们滚回西藏,由达赖活佛自己清理门户好啦!”

玉虎迈步向山上走去,那几个番僧想拦,熟料玉虎等看似举步缓慢,但眨眨眼,身子还未栘动,一群人已失踪影,回头一望只瞄见最后的丫头,闪一闪便亦无踪。

几名番僧可傻了眼,无奈只好架扶起半死不活,半靠在树身喘息的大师兄往山上奔去。

此刻玉虎等早巳进入那大庙,只见红漆大门上横挂着一方巨区,上书“御赐龙山寺”五个大字,字上方中央还刻有玉玺,而最左边则有年月日,乃是今年初,二月二十二。

平阳公主瞧见,妙目一转,脆声道:“这定是向父皇骗了来的……”

玉虎微摇头,清声低语道:“那时父皇沉病在身,神志不甚清明,果然做不得准……”

说话间众人已越过宽广水磨石的大庭院,到达正面金碧辉煌的大殿!

殿中央并无佛祖塑像,只有一张长供桌,上面陈列着各种奇怪法器,石地上有许多圆拜垫,四壁之上,除却窗门之外,都已挂满了各种用金银丝精绣彩绘的图像,类似春宫图。男男女女都做交合之状。

只不过无论男女,皆生得十分古怪,有的五头十臂坐莲台,有的虎鞭如蛇,有的集体缠抱,有的形似恶鬼,万分怪异与恐怖。

众夫人与侍妾不由得娇羞上面,垂眸瞠叱,翠儿却脆声开口,道:“我说吧!这是由印度偷偷传人的‘怛特罗’派。这派人早就把正统佛教全消灭啦!”

玉虎瞧见其中几张图,如修内功双盘坐,由顶心、眉心、喉头、膻中、肚脐、关元、下阴,分别又绘有不同图案;双掌则各有不同姿势,有的上臂紧贴躯体两侧,小臂上举,掌心向天;有的拇指、中指两指尖相扣,置于双膝;亦有双掌向上叠合,放置丹田部位,而其上更有奇怪文字,横写如蛇。

另有正方形图形,方中又有两圈圆形,包围重重叠叠无数三角形,每二二角之内,均有人物……

玉虎心中一动,发动阴神与小虎联系,片刻间已由小虎处知其大要!

同时又以天眼扫视,发现殿后各有回廊,四进殿舍,宿处数百间,不过十室九空,只有中央一院,正殿住着呼延与呼图两名大喇嘛,且正在与两名妇人交叠盘坐,类似图像中行使双修模样。

两妇人不类中土人士,与另外散居两廊宿处十三名妇女,似均属藏族。玉虎想:“这可能是一齐由西藏过来的同道吧!……”

这一段看来虽长,实则不过盏茶时光。而山下的番僧,已然气喘嘘嘘的赶了回来,一名进殿,两名抬着受伤的一个,由殿旁奔向后进,另一名则在殿外,“当、当、……”连敲了五下警钟!

玉虎心中微怒,挥手清声道:“走,咱们去后面瞧瞧……”

他当先由大殿右方侧门出去,顺回廊直入第三进,几名夫人与丫头都已接到吩咐,分散开去看周遭情境!

玉虎一人直入两名喇嘛坐禅之室,而那四人也正好听得“警钟”,才不过分开身子,披上了衣裤!

呼延两人一望李玉虎,心中自是乱打鼓,不过表面上却装着若无其事模样,双双合什行礼,呼延堆下笑脸道:“原来是逍遥侯爷大驾光临……”

李玉虎黑眸如电,扫视二人,正容清声道:“尔等假借活佛之名,来我中华,实则暗修怛特罗教派邪术,修建如此大的寺庙,可是想在此发展邪教吗?”

两番僧一怔,凶睛连转,呼图大喇嘛干咳一声道:“侯爷休要误会,这寺庙乃是当今万岁爷所赐,以百万两黄金建成,寺门上还有亲赐的皇匾哪!”

李玉虎挥手道:“圣上当时受骗,才有此赐,今日本府查明真相,若以八府巡察使身分,握有先斩后奏之权,当可立斩尔等于剑下……”

话未说完,两番僧已然面目变色,同时人影晃处,室内已多出十几名天仙般美人儿,其中翠儿首先脆声如铃,道:“这几个秃驴实在该杀,后院围墙边不仅设有地牢,墙外更有十几处新坟,依我推想判断,地牢中虽未关人,却留有一股血腥死气,而新坟所葬者,也必定是被他们吸尽元阴致死的女人吧!”

李玉虎剑眉一扬,霍然动怒,叱道:“该死的家伙,当真可恶之极……”

话音未落,人影一闪,番僧与妇人四个,只觉得眼一花,腹下丹田一阵巨痛,全身一软,已然萎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停。

李玉虎定住身影,接下去说:“本府本上天好生之德,只是点破了尔等气门,今后若再修此邪道,不仅血气逆转,也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至此语音一转,转对诸夫人道:“其他番人,均以此法处置,后日返家,立刻奏明圣上,派出一队兵勇将这干人渣送返西藏,此寺另交由少林一派接管,平儿以为这妥当吗?”

平阳公主嫣然而笑,妙目一转,莺声说:“那些墙上的秽画儿怎么办哪?”

李玉虎微微一笑,传音吩咐如意等,道:“凡有邪神交合的,取下来付之一炬吧!其他图像含意深远,不妨带回去让小虎瞧瞧,或者能悟出点道理吧!”

如意等齐声应是,晃身飞奔前殿,而夫人们则各去两厢处置其他男女。

李玉虎独留堂中,见两喇嘛已然坐起,只不过神色灰败,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不由有些不忍之心,乃道:“尔等返藏,若有悔悟之心,改修佛门正道,当仍有修成正果之日,尔师即称活佛,难道就看不出你们心性吗?”

呼延一怔,旋即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侯爷这么一提,贫僧倒想起来了……”

呼图也似有所悟,连连点头,却不言语。呼延连喘几口气,又道:“前年贫僧两人自动请命,前来中原向当今皇上输诚献礼,上师若有深意的看了我等一眼,闭目片刻说:”尔等此去,千万小心收敛野性,须知中原之大,无奇不有,若遇上能者,必吃大亏……不过这未尝不是好事……以为师推断,北方出了一条龙,尔等若是与他相遇,不妨转达为师之意,邀约他明年来藏会面……唉,去吧!‘“呼图接口苦着脸也道:“贫僧等如今思之,一切作为遭遇,均在上师算中,若得平安返还布达拉宫,必遵侯爷指示,向上师明禀,求其宽谅,坐关思过,潜心苦修正道佛法,或者果然能有些小成就吧!”

李玉虎微笑点点头,说:“尔等有此彻悟,必有所成。这几日尔等与弟子妇人仍可在此居住,年后当有皇上的旨意,尔等就奉旨而行,回藏去吧!”

两喇嘛双双合什礼拜,抬起头已失去玉虎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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